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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顧你?!”

“這群眼高手低的奴才!定是仗著你不能告狀才偷懶,明日,明日我便將他們全都發賣了!”

白榆拉著謝玉弓的手腕,身體貼著他,哄勸道:“我們進屋好不好?你晚飯有沒有吃,我……我一個人回來的,我待會給你找點點心吃。”

“小九兒?”白榆拉著站在樹下不動的謝玉弓,輕晃了一下他的身體說,“入夜外面涼,我帶你回屋子吧。”

她方才聲嘶力竭地喊他九郎,是真的撕心裂肺,畢竟關乎小命,現在嗓子有輕微嘶啞,這樣放軟了聲音說話,像鋸齒一樣,吱嘎吱嘎地在人的神經上拉扯著。

她得趕緊把謝玉弓弄到屋子裡,才能開始表演,不然一會兒那些死士找過來,要是看到她的一點影子,恐怕她話沒說完,就人頭落地了。

謝玉弓最終還是和白榆走了,因為白榆本能地在焦躁的時候會搓東西,謝玉弓的虎口被她搓得發熱,他已經無法忍受。

而且這熱度還有順著手臂傳遍全身的趨勢。

他邁開了腿。

被白榆拉著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各處蟄伏的幽冥惡鬼們,在目送著謝玉弓進門的時候,終於等到了他們主上的手勢。

暫且蟄伏等待。

而白榆將謝玉弓拉進屋子裡後,將房門一關,並沒有去點燈。

點了燈,他們之間的一些劍拔弩張和她眼中的戒備,包括謝玉弓眼中的殺意就全都藏不住了。

因此白榆關上門之後,又轉過身,再度湊近了謝玉弓。

謝玉弓就站在門口,幾乎是背靠著門口的,白榆一靠近,他本能後退一些,就靠在了門上。

白榆先是笑了一下,似乎還想裝著平靜一般,但是很快她就哭了起來。

哭到一半又笑起來,這一連串的聲音,去給鬼片配音都不用後期。

而謝玉弓垂眸目視黑夜,亦能無礙見她悲痛欲絕的神色。

他面上無悲無喜,全無觸動。

他恍然想起,第一次他上當的時候,她也是這般聲情並茂,比登臺的戲子還會煽動人心。

謝玉弓靠在門上,突然厭煩起來,連一句話都不想聽了。

但是白榆卻突然把一條手帕從懷中掏出來,送到了他面前,

() 而後低泣的聲音陡然拔高,如海水之中躍出的兇獸般,壓著謝玉弓的耳膜能承受的極限,破著音低吼道:“太子上當了!”

“這是他的錦帕!”

“小九兒,我終於……我終於能將他狠狠拉下水!”

“你看啊,這是太子貼身之物,有了這個,萬壽節之上,我便能讓他聲名盡毀!”

謝玉弓低頭看了一眼,而後面色當真微微一動。

這確實是太子貼身之物不假,太子向來精緻入骨,就連手帕和香包一類,都是專局製造,而且凡他所用之物,都會落上專屬他的紋樣。

這一條錦帕之上,便正是遠山靜水的紋樣,取自太子的名玉山,和字清流,是取自《玉山》之中:“玉山高與閬風齊,玉水清流不貯泥。”

可僅僅只是一條錦帕,她又能如何,況且謝玉弓早知死士傳回來的訊息,她對太子恭敬謙卑,如狗般在他的身邊爬行。

雖然太子也有死士在身邊,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可她的形容舉動,謝玉弓雖未親眼所見,卻也能根據死士描述,得知全貌。

因為她……之前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的。

想到這裡,謝玉弓的眸光更冷,看著她泥濘流淚的面龐甚至在想,只要將她的頭顱擰下來,她就再也不會撒謊。

再也不會用如同看著他一樣的眼神,去看著什麼別的人。

白榆卻在這時候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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