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弓起身,趕緊去桌邊倒水。
白榆看著他站在桌邊微微弓著的背脊,嘴角的弧度又揚起了一些。
她像是漲潮之後回落的海岸,在一切重歸寧靜之後,沙灘上留下的非常的小螃蟹。
它們揮舞著小爪子,在沙灘上張牙舞爪地橫行霸道,留下了一串串令人心中細細癢癢的印記。
謝玉弓很快倒水回來,又扶著白榆起身,在她身後墊了枕頭,給她喂水。
喂水的時候手臂比揮舞長刀的時候還要僵直,生怕控制不好,就把懷裡這塊“易碎的豆腐”給嗆到了。
白榆不是一點力氣沒有,相反她覺得自己現在精力充沛思想清明,不知道是施針的作用,還是她之前在昏死的時候,服過藥的原因。
總之她沒有像從前服藥後的那種情緒被藥物強行壓抑得“心如死灰”的感覺,也沒有藥物短暫緩解過後留下的難受的副作用。
她渾身舒暢,就連四肢的痠軟都是那麼舒適。
但她沒有抬手接杯子,而是低頭就著謝玉弓的手喝了一杯水。
本來是靠在枕頭上的,卻裝著自己沒有力氣,向前“自然”地一傾身,就跌在了謝玉弓的手臂上。
很快謝玉弓慌張地接住了白榆,將她虛虛攏在懷中。
謝玉弓慢慢伸手將她抱緊,而後搓著她的後背道:“一會兒l還有一碗藥,喝完之後你睡一覺。”
謝玉弓說著,欲要起身去拿藥。
他
身邊確實有伺候的人,他甚至還讓人把白榆貼身伺候的婁娘也接過來了。()
可是此時此刻,謝玉弓半點也不想假手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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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扶正了白榆,要起身時卻感覺到一陣拉扯。
謝玉弓低頭一看,白榆的手指揪住了他的一角衣袖。
謝玉弓一夜未曾休息,清晨洗漱也只是草草用冷水清洗,只為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腦中像是有一把琴,琴上所有的琴絃都在不斷地拉緊。
在獵場的佈置,回皇城助他的段洪亮,孤注一擲的後果,還有從太子手中搶回來的王妃。
這一切的一切,懸若蠶刃般地吊著謝玉弓。
無論哪一根稍有不慎有所牽動,所過之處必將被“攔腰斬斷”。
可是此刻他垂頭看著袖口上的兩根手指,這根本稱不上什麼“力度”的拉扯,像是撥動了他腦中緊繃的琴絃。
“錚錚”之聲在他腦中響起,不是婉轉曲調,更像金器交戈。
謝玉弓腦中的某根弦,像是被人信手一撥,直接繃斷了。
他呼吸一窒,而後狠狠抽了一口氣,接著重新坐了回去,死死抱住了白榆,勾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如同開閘的洪水,出籠的猛獸。
他撬開白榆的齒關,像個將要渴死的人一般,搜刮著她口中未盡的水澤,盡情地釋放自己的不安和畏懼。
彷彿這一夜之間,他的心智變成了再也擔不住後果的孩童一般。
他差點就失去她了,謝玉弓連設想一下都不敢。
他的喉嚨之中擠壓出類似哽咽的聲音,將白榆壓在床上,親吻如同撕咬,扯亂的腰封滾落在地,他恨不能狠狠地將她納入血肉,融為一體。
他勢如山崩,情同水火,他惡狠狠地壓著白榆的肩頭,撕開了她的衣衫,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心中憋悶的恐懼。
可是很快,傾覆的山巒在崩毀前止息,倒灌的海水最終輕輕蟄伏盤踞而下。
謝玉弓的頭埋在白榆遍佈針灸紅點的側頸肩頭,一旦傾瀉而出便能摧毀一切的情潮卻化為了一滴滾燙的熱淚,澆築在了白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