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榆已經攥著磕碎的玉珏,轉頭看向了白珏。
眼神帶著輕蔑嘲諷。
“玉包玉,做得很精妙。”
白榆攥著那外表一層玉料碎了之後,露出裡面玉佩真實樣子的鴛鴦佩玉說:“太子殿下的佩玉果然精美。”
這也是劇情裡面的一個比較重要的道具,這玉佩確實是太子謝玉山的,不僅僅是個鴛鴦玉佩,還是個能號令太子身邊近衛的令牌呢。
有個劇情就是太子落難,然後女主角白珏用這個玉牌號令太子近衛去營救太子,把謝玉弓打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白榆拿來用用。
白珏終於端不住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快步上前來要搶奪玉佩。
白榆卻舉著玉佩作勢要扔:“止步,如若不然你的定情信物,立即會變成一地碎渣。”
白珏的腳步陡然止住,秀美的面容之上盡露惶急之色,看上去果真是我見猶憐。
而此時此刻,屋內門口站著的謝玉弓,順著門縫看到了白榆手中舉著的鴛鴦佩玉,神色驚訝之餘,盯著那一塊玉佩眼中浮現出算計。
而白榆見白珏不上前了,這才把玩著玉佩說:“我再問你一遍,當日引誘我娘給你下藥,讓我偷樑換柱上轎的人,是你,是你娘,還是我們的父親。”
白珏嘴唇抖了抖。
白榆抬手作勢要扔,白珏才焦急開口,聲音沒了一貫的溫平沉穩,有些尖銳道:“是父親!”
“哦~”白榆點頭,作勢把要摔玉佩的手收回來,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我的好父親,想要親手送他不喜歡的庶女上斷頭臺啊。”
“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尚書大人好算計。豬油蒙心的庶女在新婚夜取代了嫡女出嫁,待到第二日發現的時候已然是木已成舟。”
“倘若聖上怪罪下來,只需自請降罪,請個嗯‘治家不嚴’的罪名,再把狗膽包天的妾室和庶女送給人打殺,斷絕關係就好。”
“解決了兩個府內礙眼的麻煩,還推掉了九皇子這一門不如意的親事,真真是一舉多得啊……”
“而且這是最壞的打算,因為大機率這件事還不會鬧到陛下面前。”
“因為你們都料到了,莫說花轎上塞去的是個大齡庶女,就算是一隻豬,一條狗,正被聖上厭棄著,剛剛斥責過甚至未得封號便隨便賜了個府邸
() 就令其遷出皇宮的九皇子,根本不敢在這個當口觸聖上的黴頭,對吧?()”
≈ap;ldo;他只能咬牙認了這門親事,忍辱負重地成為整個皇城的笑柄。?[()]?『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
“而你們甚至沒有想過,我還能活下來,對嗎?”
白珏就算是竭力壓制,也到底因為道行不夠,嘴唇顫抖得厲害,她死死咬住嘴唇,卻未曾壓住眉眼之間的驚懼之色。
因為白榆的這一番揣測,分毫不差。
屋內的謝玉弓早就知道這一切,聽到這裡他貼近門,順著門縫借外面昏暗的光線,想要看清一些。
想看清的不是尚書嫡女白珏,而是……那個女人的神情。
她都知道,她如此清楚府內的算計,卻為何……
白珏頓了片刻,面上湧現不甘,開口問道:“你既然如此清楚,又為何要上花轎?”
“當日你不上花轎,府內也不會綁你上去。”
她們當日卻有兩重計策,一策是白榆猜測的一切;還有一策,乃是白珏親自上轎,而後……而後九皇子會暴斃新婚夜。
這並不是白珏這個小小尚書嫡女能決定的事情。
這是皇權傾軋,是連尚書府都只能作為被巨浪裹挾的小船,隨波而走的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