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聽,雙頰生豔,喪氣道:“以前勾引你,你對我念經,現在才忍不住,也不看看場合,此處沒屋子、沒床被的,你要做壞事,換我不奉陪了。”
“你飲恨的聲音似乎惋惜多一點?”他聽不出她有不奉陪的決心。
“……不跟你爭辯了,我才不像你有那麼多顧忌,我喜歡的,我從不欺騙自己,我是真的想嫁給你,想跟你相守到老,想陪你一起死去。”
厲狂浪聽著完顏滿急促的心跳和她滿足戀慕之情的話語,他的思緒更紊亂了,佔有她的願望也愈加強烈。
“可我沒辦法就這麼隨你離開,若在中原,即使和親人離得再遠,我也有自信與他們保持聯絡,勸導他們接受你,並不阻撓你、我的相處;但你要遠渡重洋,去不知名的國度,我……”
“我明白。”厲狂浪打斷完顏滿憂傷彷徨的話語,竭盡全力剋制著佔有她的慾望。“所以回去吧!會有比我更值得託付的男人,照顧你的一生一世。”
完顏滿承受著他的安慰,心窩微微發痛,她只願嫁他為妻,不願讓別的男人照顧。
這時,厲狂浪執起她的手問:“你很愛抓我的頭髮?”
完顏滿無意識的搖頭,他若不提,她沒發現自己的手指又纏在他長長的髮絲問。
厲狂浪將被她觸碰過的一綹髮絲繫到她的手腕上,再取出匕首割斷。
完顏滿低瞄一眼,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
“送給你。”他破天荒的笑,冷硬全失。“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給你。”
完顏滿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相識以來,不管他怎麼罵她、怎麼抗拒她,她都不曾流淚;而今見到他溫柔的笑顏、聽到他柔情的話語,委屈的淚水再難遏制,衝出眼眶了。
她十分懊惱的掩住臉,低聲嗚咽,“我不喜歡這樣,我想嫁給你,不要你娶別的姑娘,身為異族人又不是我的錯。”
她帶著哭腔的話彷彿穿石的水滴,淅淅瀝瀝……落進厲狂浪身體。
他的五臟六腑被火焚燒一般,灼疼不已,奪走她吧……別再為她擔心將來,別管她會不會後悔,現在就把她帶走吧!
他輕撫著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口,讓她把淚水擦到他的衣襟,心裡的慾望逐漸狂熱——帶她走!
“莊主——”
平靜中倏地一聲叫喊,使得相擁的兩人驚醒的分開。
他們轉頭看去,又見厲狂浪的手下匆忙跑回來說道:“有金兵上山!”
完顏滿顏色一黯,背過身將淚水抹乾,儘量不露情緒的告訴厲狂浪,“你走吧!避開他們,我去應付。”
他望著她低垂的肩,帶不帶她走的念頭在腦海分歧、戰鬥,卻沒有結果。
這個任性的公主已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無論帶不帶她走,他都忘不了她了。
厲狂浪無聲的嘆,再三蹉跎,迎著手下困惑的目光,直到上山的金兵人馬快接近了,他才邁開步伐。
“再會。”他背向她走開。
最終仍決定放她回去,厲狂浪帶著手下繞開金兵接近的路,步步遠離。
完顏滿不敢回頭目送他,渙散的視線停留在於腕那一段髮絲上,她頻繁的撫摸著,撫亂了又著急的理順,反反覆覆,連淚水流了滿面也沒發覺。
明月皎潔,殘絲斷雲從中飄掠。
在寂靜的夜晚,完顏滿獨坐在深宅大院中,門外三步一個侍從、五步一個侍衛,把她居住的院落圍守得密不透風。
剛離開長白山,來到最近的縣城歇腳,住在當地官員的家裡,她並不急著見家人,整副心思如同離開身軀一般,隨著厲狂浪遠去。
她懷疑自己是否會在未來的日子裡,每天重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