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不是認真的。
雖然一點去實行的念頭都沒有,那麼,又為什麼會浮現出明確的與死聯絡在一起的想法呢。
雖然橙子小姐說有個人差異,不過我想身處高處時會產生墜落的印象這一點並非罕見。
“……這個雖然是一時性的,不過也算是意識發狂吧?”
我將浮現出的感想說出口,橙子小姐只是乾笑了幾聲。
“無論是誰都會去幻想一些禁忌的事情喲,黑桐。因為人擁有著以想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為樂的這種了不起的□能力。
只是,對了……現在說的這個是有點接近。重要的是隻有在那個地方出現與那個地方有關的誘惑這一點。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剛剛提到的例子並不是意識發狂,只不過是理性麻痺而已。”
“橙子,話太長了。”
像是已經忍耐不住似的,式插口說道。說起來談話似乎的確已經偏離了主題的樣子。
“並不長。以起承轉結來說的話不過是第二部分。”
“我只想聽結的部分。沒打算聽你和幹也聊天。”
“式……”
雖然很過分,卻也是個很確實的意見。
毫不理會一言不發的我,式繼續抱怨著。
“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從高處看到的風景有問題的話,那普通的視點又怎樣。就連走動時,我們的視點不也總比地面要高嗎。”
這個,雖然從式的態度來看怎麼看都像是在故意挑刺,不過這也的確說中了關鍵。
人的眼睛,確實存在於比地面要高的位置。那樣一來所看到的風景大體上也可以算是俯瞰的一種情形。
對於式的問題,橙子表示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認為是水平的地面也存在著不定的角度呢。不過算了,即使把這一點包括進去通常的視界也不會被稱為俯瞰。
所謂視界並不是指眼球所捕捉到的映像,而是指大腦所理解的映像。由於我們的視界為我們的常識所保護,對於自身的高度並不會感覺到高,這已成為常識。
在其中並沒有高度這個概念。
但是反過來說,人類又是無論什麼樣的人都生存在俯瞰的視界之中。並非是在身體方面的觀測,而是在精神方面的觀測。其個人差異形形□。愈是膨大的精神愈指向高處。但是,縱然如此也不可能離脫自身所處的箱子。
人是在箱子中生活的生物,又是隻能生活在箱子裡的生物。是不可以擁有神明的視點的。
一旦越過了這個界限,人就會成為怪物。
幻視(HYPNOS)變成了現死(THANATOS),究竟是由哪一方變成了另一方這點十分曖昧,也就無從判別結果。”
說著這些話的橙子小姐本人,現在也在俯視著下界。
立足在地面上,看著下方。
我想這應該是相當重要的事情。
“…………”
無端地,回憶起做過的夢。
——蝴蝶在最後還是墜落了。
她如果不追隨著我的話,應該會更優雅地飛著吧。
是啊,如同漂浮般揮動翅膀的話,理應會飛的更為長久一些。
但是已然知曉飛翔的蝴蝶,無法忍受漂浮著的自身的輕浮。
所以去飛翔。而不再漂浮。
想到這裡,不禁對自己是否是這般富有詩意的人產生了懷疑。
窗邊的橙子小姐把香菸丟到了外面。
“巫條大廈的動搖,也許正是她所看到的世界。式所感覺到的空氣的違和感可以推測是區別箱子內外的壁。那是隻能由人的意識來觀測到的不連續面。”
橙子小姐的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