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敖闕不流露半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不過年關那一陣,敖闕狀態很差,手下的人都暗暗擔心。現在是比之前好了許多,但他們也不瞭解具體的情況。
看樣子敖辛對此是知道的,所以顏護衛才多嘴問了這麼一句。
敖辛道:「他沒什麼事,就是平日裡太辛苦了。我朋友信上說,這赤蛇蛇膽大補,最適合二哥那樣的體質服用。」
敖闕中了千色引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怕別人會趁著他情況不好時對他不利,所以即使是身邊的人,最好也不要說。
只要等敖闕徹底杜絕了千色引,身體也恢復如前,敖辛便不會再擔心了。
才一會兒功夫,狼犬又一溜煙沒影兒了。
等它回來時,敖辛發現它嘴裡居然叼著一隻野兔。
敖辛哭笑不得,道:「我是讓你來幫我找赤蛇的,不是讓你來打獵的。」
狼犬放下野兔,轉頭就又竄進了林子。
過了一會兒,它回來時嘴裡叼的是一隻肥碩的山鼠。
敖辛默默地看著它放下山鼠,再接再厲地鑽進深樹林。敖辛知道儘管很有可能它聽不懂,但還是對著它很快消失不見的背影喊道:「蛇!我要的是蛇膽!不是山鼠野兔!」
顏護衛把野兔拎起來,笑呵呵道:「這個拿回去還能煮一鍋,丟了可惜了。」
顏護衛也隨身帶著一隻甕,就先把野兔放在了甕裡。
敖辛繼續在山裡尋找。她得找一個看似有蛇出沒的地方,眼下空氣有些濕悶,它們應該也想要出來透透氣的。
只是赤蛇十分難尋,十條蛇裡能有一條赤蛇,那便是很走運了。
後來狼犬又回來了,這回它沒搞錯,叼回來的還真真是蛇。
那蛇被它的利嘴咬斷成了兩半截,可遲遲不咽氣,蛇身扭曲蜷縮在了一起,死死堵著狼犬的嘴巴和鼻子。
狼犬呼吸困難,卻也不肯鬆口放掉嘴裡的蛇。
那滑膩花斑的蛇身不住地收縮,看得人汗毛髮直。
敖辛前世進山時倒還吃過幾回蛇肉,可這一世都沒再進山裡碰過這些東西,許久沒見過,她一時見了也有些發怵。
可再這樣下去,狼犬就要被憋死了。
敖辛快步過去,一把逮住蛇身,狼犬也逮住不放。敖辛拍了它一巴掌,道:「鬆口!你想讓它憋死你啊!」
狼犬這才不情不願地鬆口。
敖辛拎著那扭曲的蛇身就往旁邊扔去,回頭看見狼犬的鼻子嘴巴上都被咬了兩口,血跡斑斑的,不由又好氣又心疼。
還好它叼回來的是沒毒的蛇,這真要是逮著了赤蛇,還能回得來嗎?
顏護衛本想用劍把狼犬叼著的蛇挑開的,卻沒想到敖辛居然徒手抓著一把就甩開了,他一時看得瞠目結舌。
三小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蛇滑不溜秋的,顏色也瘮人,女孩兒不是都應該很怕這種東西嗎?
不過敖辛肯親自出來抓赤蛇,就說明她膽量非同一般了。
後面的事基本都是敖辛親力親為,顏護衛殺人還可以,要像敖辛這樣抓蛇,他還覺得有點棘手。
敖辛摸了摸狼犬的頭,鄭重其事地告訴它道:「你不要亂跑了,就跟在我身邊,也別去亂逮東西了,萬一碰到有毒的怎麼辦?」
也不知兩人一狗在樹林裡摸索了多久,讓敖辛摸到幾個蛇洞,可引出來的要麼是花斑蛇要麼是青蛇,還有一兩條毒性特別重的。
敖辛不需要它們,便收了甕沒有去招惹。
就在她快要不抱希望時,又叫她發現了一個蛇洞。
於是她按部就班地在周圍撒藥、支甕,然後躲到附近去暗暗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