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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連殺喊聲都沒有,舉著兵器默不吭聲,衝上來就把溫朗的人馬又圍在了外圍,開始廝殺。

溫朗的人受敖闕的人和那些鐵甲士兵的雙重夾擊,頓時方寸大亂。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溫朗心裡狠狠下沉,他就知道敖闕不會如此大意,到底還是中計了!

敖闕這一次竟然讓自己來做了誘餌!

虧他前探後探,絲毫探不到這些援兵的訊息。他們就像是突然從天而降似的。到底是做了密不透風的籌備。

敖辛拎著溫月初出現在地勢稍高一點的山坡上,能將下面廝殺的場景看個一清二楚。

她身邊揪著溫月初,溫月初眼睜睜地看著下面溫朗的人被包圍,在做困獸之鬥。

溫月初腳下一軟,就跪了下去。

之所以溫朗派出去了幾撥哨兵都沒能發現敖闕身後有援兵,那是因為敖辛並沒有和敖闕走這一條路。

她帶著精銳部隊,專挑崎嶇蜿蜒的山路走,兇險是兇險了兩分,可也是抄近路,日夜兼程地趕路,終於掐準時間,出其不意地支援。

下面的溫朗如何能甘心,他趁著敖闕被自己的人糾纏之際,緊了緊手裡的劍,便拼盡全力地朝敖闕攻了過去。

正打得激烈之際,敖辛朝旁邊計程車兵伸了伸手,拿過一副弓箭。

她挽弓搭弦,眯了眯眼,那閃爍著銀冷光澤的箭頭便瞄準了溫朗。

敖辛勾了勾紅唇,對溫月初輕聲笑語道:「溫月初,不喊著救一救你的哥哥嗎,若是再不喊,可就來不及了。」

話音兒一落,溫月初便悽厲地嘶聲叫了起來。

她臉色慘白,喊不出話,只能發出粗糲的嘎嘎聲。

可正是由於溫月初突然發出粗嘎的聲音,使得溫朗分神。他一擊從敖闕面前退開幾步,側身就循聲望來。

儘管看不清溫月初的模樣,可是他能感覺到,那悲傷沉痛的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然而也正是這一側身,敖辛在那一瞬間鬆了手指。

那枚利箭破空而去,精準地刺入了溫朗的胸膛裡。一箭耗去了他滿身攻勢。

眼睜睜看著溫朗倒下時,溫月初才終於明白了過來。敖辛讓她叫,不是想要讓溫朗能夠躲開,而是要她吸引了溫朗的注意力,把他的弱點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

隨後溫朗的那些人便如強弩之末,很快就被消滅了乾淨。

第255章 浮生愛恨

敖辛從山坡上跑下來,迫不及待地跑到敖闕面前。嗅著他那滿身血腥氣,摸摸他的袖角,眼神上上下下地看著,她緊著聲音道:「怎麼樣,有受傷嗎?啊?」

敖闕低著頭,靜靜地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忽然一勾手臂,將她捲入懷中,用力地抱著,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道:「你來得很及時。」

敖辛悶在他懷裡,那時覺得,就連他滿身的血腥氣,也是那麼的讓她安寧。

溫月初連滾帶爬地來到溫朗身邊時,他身體裡的血已經緩緩濡濕了地面。

溫朗中了一箭,後又被補了兩刀,已經死透了。溫月初撲在他身上大哭時,他死不瞑目地睜著眼,瞳孔漸漸渙散,似望著她又似望著遠方。

那股痛徹心扉在四肢百骸裡擴散,溫月初哭著哭著便吐出一大口鮮血。

她心裡清楚得很,終究是她害死了溫朗。

溫朗一直在給她善後,為了她撒謊,為了她背叛。

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勸溫朗要擇木而棲,其實是因為她不甘心。她沒有能力孤軍奮戰,她為了報仇,為了一己之私,要把溫朗拉到她這一邊來。

呵,擇木而棲,放眼徽州,還有比敖闕更好的良木了嗎?

即使後來溫朗重新回到了敖闕身邊,溫月初也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