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圍攻威遠侯的那腹地現場,除了戰死計程車兵,還留下許多新砍下來的樹木。
樹木上的枝葉在明顯拖拽的痕跡下,已經被磨得十分斑駁模糊。
頓時敖放就明白過來,敖辛帶來的哪是雄軍,分明就是虛張聲勢!
她用拖拽的樹木掀起滾滾沙塵,讓敖放晃以為是大軍來援罷了。
實際上敖辛初次抵達西蜀,深入山陵腹地去救人,還不會冒險到把所有帶來的援軍都帶入腹地去。
那些地方又深又狹長,易守難攻,若是敵軍準備充分,則他們有可能損失慘重。故而才用了這樣一個辦法。
敖放是個欺軟怕硬的,見到這樣的氣勢,心裡勢必就會打退堂鼓。
事實證明,敖辛此計正中下懷。
威遠侯重傷未醒期間,敖辛全權領戰。
而敖放得知自己被她給耍了一回以後,憤怒非常,也正式與魏兵和蠻夷軍結了盟。三軍合力,要把威遠侯大軍摧毀,再揮軍往東,直取徽州。
可三股軍合為一股,各自的目的不同,軍心難免有異。
蠻夷不可能甘願被魏兵所利用,而敖放也有自己的私心和計較,他手裡有兵,權欲膨脹,在形勢對魏雲簡不利的情況下,他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歸順魏雲簡。
第282章 敖放,如何?
若是有機會,他還想要變成第二個威遠侯,擁兵自重比投靠朝廷要厲害得多。
所以三軍一時渙散,若是使離間計也不難,很容易便能使彼此產生間隙。待時機一成熟,敖辛再命將領帶兵各個擊破。
這一次,敖放把威遠侯重傷成這樣,敖辛一定不會放過他。
敖辛去帳中,看過威遠侯的傷況,走出營帳,著手準備攻打敖放。
營中將領頗有些為難,稟道:「將軍,敖放手底下的兵,原也是出自我們徽州。此次兩派交戰,只怕軍心會受到影響。」
敖放的兵,絕大多數都是徽州人,他們的親人家鄉也都在徽州。只因為將帥不同,才不得不離鄉奔走。
敖辛思忖過後,道:「能勸降的便勸降吧。」
於是入夜以後,這夜裡十分的不平靜。
山間四野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歌聲。有徽州的家鄉小調,亦有敖家軍出行時的戰歌。
歌聲時而低沉悲愴,時而雄渾激昂。
敖辛下此令時,起初將士們還不明所以,但後來他們便明白了。
歌聲一連持續了好幾日,但凡曾出自徽州的將士們無不引起共鳴,因而唱得徽州軍營這邊軍心更加團結,卻唱得敖放軍營那邊軍心越發渙散,無不是思念家鄉親人,以及從前在徽州入伍時的光景。
敖放大為惱火,還不待想出對策,敖辛便放了話出去,若是回歸徽州之將士們,既往不咎,還可重新收編入敖家軍,待戰事一了結,便可回徽州見到自己的親人。敖辛承諾,投誠者,絕不濫殺一人。
儘管敖放用嚴酷的軍法鎮壓軍中將士們的異心,可還是不斷有士兵逃跑。
在敖辛陣營軍心空前團結的情況下,他陣營裡的將士們難以抵擋,次次敗退。很快他計程車兵們就對他的所作所為起了質疑。
敖放是敖家的叛徒,現在又和魏兵與蠻夷聯手,如此行徑,敖家軍為何還要聽從於他?
在多次潰敗以後,敖放恨得咬牙切齒,還想要扳回一局。可就連他身邊的副將都開始勸他投降。
敖放一怒,當即斬殺了自己的副將。
投降?他有什麼退路可以投降?一旦投降了,敖辛絕不會放他一條生路!
所以他只能領著殘兵敗將,堅持到最後。
魏兵和蠻夷也自顧不暇,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幫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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