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說給我自己聽。&rdo;蕭啟琛不以為意道，&ldo;蕭啟豫那麼笨，聽不出的。對了，天慧不是說述職的時候很短要跟我們在朱雀大道會合麼，他人呢?&rdo;

天佑茫然地搖了搖頭，他能主動跟蕭啟琛說一句話已是難得。蕭啟琛無可奈何道：&ldo;你也是什麼都好，就是太悶了，我又不吃人。&rdo;

天佑聞言，笑得眼睛彎起，像兩條細長的月牙，但仍然沉默著。

他們一路無言地往城外走，忽地起了風，蕭啟琛&ldo;嗯&rdo;了聲，轉過頭，一句&ldo;這什麼歪風&rdo;還未出口，卻見天慧和另一個人站在不遠處。

傍晚人來人往的主街道彷彿轉瞬間被清空了似的，蕭啟琛光是這樣與那個人對視，便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威壓‐‐這種威壓源於他自己的傲氣，更帶著殺意凜然，叫人一看就汗毛倒豎，本能地想要後退。

但蕭啟琛到底沒退，他轉向天慧，強行鎮定道：&ldo;天慧，這是哪位大人，不介紹麼?&rdo;

那人放鬆地將手掌從腰間兩把短劍上移開，行了個禮：&ldo;暗衛柳文鳶，六殿下那次只是在窗外偷聽過，恐怕還沒見過我，幸會。&rdo;

&ldo;哦?柳大人?&rdo;蕭啟琛回以一個客氣的皮笑肉不笑，&ldo;久仰大名了。&rdo;

柳文鳶生得眉清目秀，微笑像是長在臉上了一般，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十分年輕。但蕭啟琛曾推算過，此人應當已過三十了。他第一次直面柳文鳶這位傳說中的&ldo;影子&rdo;，情不自禁地仍舊有點緊張。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此處?天慧回宮遇到的嗎?難道他知道了我的什麼事?

不可能，前幾次分明沒有異狀。

他兀自思考，柳文鳶卻開口道：&ldo;殿下方便的話，我們不如去上林苑坐坐?在下有些私人問題，想要請教殿下。&rdo;

作者有話要說： 老皇帝還沒那麼快便當，他還要搞事情(並不簡單jpg

蘇家兄弟共同技能：給媳婦兒整理衣服。

第46章 前路

黃昏時分，夕陽無限好。

上林苑的跑馬場邊立了箭靶，蘇晏拉開長弓，引得腹部傷處陣痛，他強行將囊中剩餘羽箭射完，成績慘不忍睹。

蘇晏皺著眉，解開護腰後又渾不在意地拉開外衫。傷處的疤還有縫合的痕跡，內裡看不見，想必還是沒痊癒的。什麼&ldo;快好了&rdo;只是說來安慰蕭啟琛，這傷換做旁人免不了要休息一年半載，饒是蘇晏年輕力壯，也無法在半年內好全。

他幽幽地吐出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想：&ldo;這樣下去會不會積成舊傷?&rdo;

在前線呆了兩年，蘇晏落下一身的傷，若要這樣戎馬生涯繼續下去，可能會跟蘇致一樣未老先衰‐‐等過了四十，那些陳年舊傷便開始變本加厲地發作，陰雨天自不在話下，平日勞累過度，也會覺得乏力。

輔國大將軍的頭銜聽上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也要付出代價。

蘇晏把弓箭收了，緩步往回走。他一路盯著自己的腳尖，走到麓雲館附近時忽然聽見人聲，蘇晏暗想莫非蕭啟琛回來了，臉上不自禁地露出點笑。

但他走過去後看見蕭啟琛，對方壓根沒注意到自己，面上陰雲密佈，眉間緊鎖，而與他談話、此時正背對蘇晏的人一身黑袍，看身形十分陌生。蘇晏眉梢一挑，不著痕跡地過去，安靜地躲在旁側屏息，竟做起了聽牆角的事。

那人言語中帶笑意，很是放鬆道：&ldo;……這些話句句屬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