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道,“吃吧,別跪著了,坐著吃吧。”我害怕的看向琴聲出處,她仍舊低頭撫琴。“不管了,我餓了!”說完,抓起糕點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慢點,喝口水。”嘴旁多出了一個茶盞,我急切地湊上去一口飲盡。“你喝水的模樣像極了長樂······”言語裡滿是傷感。他沉思一會又哈哈大笑,轉身回坐。
是個多金又多情的人,我心想。
······
“夜深了,我也不打擾月兒休息了,明日再來造訪,希望月兒到時不要推脫。”男子作揖道別,對月姑娘甚是恭敬。
“謝謝公子賞銀。”她朝他福了一個身,便轉身回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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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娘吹燈就寢了,我只有綣在地毯上睡,醒來時身上多了一條薄被,心裡一暖,想到,“她應該還是愛這個孩子的,虎毒還不食子。”
“誰給你的?”是那個冷漠的聲音,抬眼,她一臉戾氣。“跪仔細了!”心突然涼的生疼生疼。狠狠的攥著被角,腰桿挺的筆直。
不多會兒紅媽媽領了幾個丫頭進來了,月姑娘正撇著杯裡的茶沫,“說!誰給她的?!”月姑娘厲聲問到。
“一大清早的,姑娘也不讓人睡個安生覺!”紅媽媽佯怒,說著便自顧坐下。
屋裡安靜的可怕,我索性扭頭望向窗外,魚兒在它們的四方天地裡自由的擺尾,真是令人羨慕呢,小正曾經告訴我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所以魚沒有煩惱,魚永遠都快樂。我真希望自己是條魚呵。
“砰——”瓷器破碎的聲音將我從回憶拉回。“不說是吧?本姑娘可要放貓了!”事後我才知曉放貓是青樓的刑罰之一,是將女子袖口、褲口紮上,解開衣釦將黑貓塞進身子,再扣死衣裳,並命人棒打黑貓,貓吃痛會在女子身上亂抓,血肉模糊,受罰之人的痛苦無法言喻。
眼前這個美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這個生我的親孃,究竟是個心如蛇蠍的毒婦!我一陣惡寒。
“姑娘,不要啊······”屋裡哭聲嚶嚶一片。
“說還是不說?!”
“是小荷我,姑娘放過她們吧,姑娘罰我便是。······我只是見她可憐······”是她,昨晚那個抱琴的小丫頭,她那麼瘦小,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我也曾向她那樣卑微地哀求小正的母親。
小荷······終究是我害了她。
“紅媽媽,您瞧見了吧,丫頭自己認的,您讓順兒來把她拖下去吧!放貓!”月姑娘秀眉輕挑,道不出的無情。
“慢。”我站直了怒聲說道,“因我而起,罰我便是,我命比她賤。”說罷徑直出了門。
“罷了,罷了,媽媽我做次主下不為例吧!姑娘莫要輕狂了去!”又是因為這個女人,我再次逃過一劫。
紅媽媽帶著丫頭們走遠了,我呆呆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陣惆悵,想哭,可是眼淚早已在我還叫葉伊的時候就流乾了。
突然一隻手捂住我的嘴將我拖進了裡屋。這香氣,難道是她?
“煙兒,我的煙兒啊,娘讓你受苦了,煙兒啊,煙兒······”她摟著我,玉一樣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摸著我的臉頰,人早已泣不成聲。這個時空的人實在是奇怪,我已無心去猜她到底要做什麼。
“煙兒啊,告訴娘,你爹呢,他還好嗎?一年了,娘已經一年沒見著你們了,娘早就想死了去,可是娘日日夜夜想川郎,想我的煙兒,娘還答應過煙兒要親手為煙兒做比玉兒還要美的嫁衣,娘還要看著煙兒出嫁······”
“我不知道。”她說的我全不知道。
“煙兒,你恨為娘?你可知娘和爹被奸人所害,娘現在處境很危險,不能再連累煙兒了,娘心心念念只想保護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