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方才說話的聲音沒有絲毫掩飾,所以溫谷主也都是聽見了的。
溫賀倒是也沒有為難月溪,沒再繼續朝裡走。
只吩咐了一句,&ldo;這回多虧了小師妹的幫忙,晚膳時候,記得告訴小師妹過來我院中用晚膳。&rdo;
他得好好招待一番。
原本想著,不過是可以將陳閒給傷了,然後在尋個讓他不能接觸到外界的緣由。
便也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倒是沒有想到,這陳閒見到了祁越以後,這破釜沉舟的想法,竟然是想要拽著他們一塊同歸於盡。
可最後不但沒成,還賠上了他自己的一條命。
從頭至尾他的手上都沒有沾惹過此事,卻還找到了所有的毒人。
襲擊太子,飼養毒人。
就這兩項罪名,也足夠陳閒死上好幾回了。
現在人死了,後面的事情,便是由著他隨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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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步青胭轉身將屋門給關上,直接走到了祁越的面前,雙手便毫不顧忌的扒上了他的後領子。
雙手直接拽著向下,輕而易舉的就將祁越的上衣給扯下來了一大半。
露出了內裡精壯的堪稱完美的身材。
步青胭卻沒半點欣賞的想法,直直的掰著祁越轉了好幾下,細細的前後都查探了一番。
確保連一個小小的傷口都沒有瞧見,這才略微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聲,&ldo;好在這回你沒騙我。&rdo;
他身上的蟒袍都已經被損壞成了那個樣子,她看著都十分駭人。
暗器毒人,地洞坍塌。
這每一項,都是稍不留神就會要人命的存在。
倒是祁越,由著步青胭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眼下稍稍放下心來,便抬起指尖,輕輕的碰著了步青胭的耳垂。
原本白皙小巧的耳垂,此刻上面沾染的全是血汙,流出來的鮮血也都因為乾涸而顯得髒亂。
眉眼微眯,剛準備出聲,就被步青胭直接打斷。
&ldo;越師兄,陳閒死之前說,你也活不長久,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和暗域有關係?&rdo;步青胭方才一直擱在心裡的就是此事。
雖然知道陳閒那樣的人說話,並不能全信。
可偏偏這句話,她是真的信了。
且隱隱感覺,背後和暗域必然脫不了關係。
倒是這一句話,直接讓祁越想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只無謂的回了一句,&ldo;他那般的小人之言,你也信?&rdo;
答非所問。
步青胭卻是在這一刻,直接盯著祁越的雙眸看。
很是認真的點頭,&ldo;我信。&rdo;
就算陳閒是奸佞小人。
但這種話,也未必是假話。
祁越起身,順手從步青胭的藥箱中取了些許藥粉出來。
然後拽著讓步青胭坐在了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用棉布將她耳垂上的髒汙和血漬擦拭乾淨,然後倒上藥粉,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著傷口。
手上的動作一邊做一邊回,&ldo;陳閒的背後是暗域。養著這些毒人,也是暗域的吩咐。這些年來暗域與皇權隱隱有些勢均力敵,他們想要我的命,也屬尋常。&rdo;
只要沒了他,沒了這太子,那人,便可順理成章的謀奪這天下。
眼看著祁越這般毫不意外的樣子,步青胭隱隱有兩分瞭然,這才意識到,這暗域,怕是並非普通的江湖組織那麼簡單。
他們想要的,恐怕不是一個太子殿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