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傷害自己,美玲在天堂看到了,也不會開心的,她那麼善良的人,她當然是希望我們能過得快樂幸福……”霍景緯厲聲的喝止了她的說辭。
“不是的,景緯,你不明白,美玲很怕黑的,她也很怕冷的,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那兒……她也是想我們去陪伴她的……所謂什麼她在天堂也希望我們過得快樂幸福,這全是你自欺欺人的說辭,你只是顧著自己的快樂,而忘記了當年她死在你懷中的慘樣……”
馬曉芸尖叫著,情緒激動,竟有些失控。
“我沒忘……”霍景緯低聲道。
“你沒忘?只怕你在快樂幸福中,早就忘記了她,早就忘記了,當年因為你的原因,害得她失去了那麼年輕的生命……”
霍景緯沒在說話,越發的緊抿了雙唇。眉宇之間,全是痛苦之色。
這十年,他一直過不了這一關,所以,他一直如苦行僧般的過著清苦的生活,跟馬曉芸的心思差不多,他感覺,自己不配快樂幸福。
可現在,他卻是在幸福快樂中,留下了美玲一人孤苦伶仃的長眠在冰冷的地下,留下了馬曉芸獨自一人在苦虐著**。
馬曉芸的點滴已經掛完,臉色漸漸有了好轉。
“好好休息,明天你不用去上班,我會幫你請假。”霍景緯起身。
馬曉芸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伸著蒼白的手,緊緊的抓住被單,在霍景緯要離開病房時,她輕聲的問:“要是當年美玲沒死,你會愛上她並娶她嗎?”
霍景緯站在門口呆了半響,才輕聲而堅決的道:“也許。”
那個年輕的女孩,是他那憂鬱孤僻的少年時期的一抹陽光,她溫柔善良,樂觀向上,告訴他不管經歷過多麼慘痛的過往,都要笑著面對,迎接新生活。
也許,要是她真的沒死,他會愛上她,跟她戀愛,跟她結婚。
只是也許,這也只能是也許。
一切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悄然結束。
霍景緯回到家中時,已經是凌晨時份。
他那豪華寬大的臥室,依舊亮著橘黃的燈光,黃蕊蕊躺在床上,枕邊,胡亂的丟著一本書。
似乎等他太久,不知不覺間,她看著書就睡著了。
黑黑的秀髮凌亂的堆在枕際,微微的弓了上半身,只是隨意的穿了一件吊帶裝的絲綢睡裙,光滑柔軟的胳膊隨意的擱在枕上。
似乎在空氣中暴露了太久,她的胳膊,已經帶著絲絲的涼意,霍景緯小心的託著她的胳膊,給她放進了被子中。
看著她那酣睡如嬰兒般純真的臉,霍景緯微微的閉上了眼,內心全是掙扎與痛苦。
暮色拂曉,晨光輕輕吹進臥室,撩得深色厚重的窗簾緩緩拂動。
“景緯……”黃蕊蕊輕聲叫。
她已經習慣每天早晨醒來後,看著身邊霍景緯那英挺的眉眼。
可是,現在她的身邊沒有人。
黃蕊蕊揉了揉頭髮,這才記起,似乎昨晚自己在等他,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他似乎整晚都沒回來。
她昨晚已經打了無數的電話,可霍景緯的電話已經關機,她無奈下只有打給阿琛,阿琛說,霍少有別的事要處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起床,刷牙,洗臉……黃蕊蕊收拾好自己,才出門去吃早飯。不管怎麼樣,晚點她得問清楚,究竟什麼事,霍景緯會整晚不歸。
意識中,她已經當霍景緯跟自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他應該跟自己說。
書房中,隱隱透著光,這是不正常的。除了收拾房間,下人們根本不會上這二樓上面的樓層來。
黃蕊蕊住了腳,正準備推開書房瞧瞧,書房門悄無聲息開啟,霍景緯站在了門邊。
縱是黃蕊蕊再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