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從醫院拉回了家中,黃蕊蕊守在靈前,是哭得昏天暗地。
“好了,蕊蕊,人死不能復生,別太難過了。”大伯安慰著她。
鄰居們自發的幫忙著,張羅著喪事,青紗白花,小屋也有了幾份肅穆的味道。
霍景緯以黃蕊蕊學長的身份,跟著參加了這個喪禮。
那丫頭,純粹是沒有了精氣神,滿臉悲悽。
令他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著黃蕊蕊的父母,按說這種情況,她的父母怎麼也會在。
在下葬的那天,終於是一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靈堂。
“哎呀,黃從貴,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還不快去給你媽多磕幾個頭。”
有人在指點他。
隨即,黃蕊蕊的大伯站了出來:“你這個混帳東西,你媽死了,你純粹沒事一樣,現在才回來。”
男子聳搭著頭,卻是沒說話,去靈前磕了幾個頭,再上了一柱香。
至始至終,黃蕊蕊沒抬起頭,跟他說過一句話。
忙碌了兩天,死者終於是入土為安。
這期間,霍景緯一改以往那強勢氣場,倒是極為溫和體貼的,幫著黃蕊蕊處理一些事情,甚至在黃蕊蕊不吃不喝中,還是勸黃蕊蕊吃點東西。
眾人皆心知肚明,這人是黃蕊蕊的男朋友無疑。
處理完後事,黃蕊蕊依舊要回學校上課,當霍景緯帶她上車時,黃從貴,也就是黃蕊蕊的父親,卻是追了上來。
“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女兒的男朋友了,看你這車,就知道很有錢,你總要給我這當老的一點見面禮吧。”
霍景緯愕神,黃蕊蕊卻是又氣又急,她衝著黃從貴叫嚷道:“你說什麼呢,他只是我的朋友,送我回來而已。”
“什麼朋友啊,騙人的吧,蕊蕊,別騙爸爸。”
“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黃蕊蕊慘白著臉:“奶奶死了,你是什麼都不過問,你整日只知道酗酒打牌,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說這樣說那樣。”
黃從貴的臉色,極不好看:“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將你將這麼大,你居然敢跟我頂嘴。”
“你養過我麼?別忘了,當初你是要將我丟中河中淹死,是奶奶將我強行抱回家,是奶奶將我拉扯大……”說到這兒,黃蕊蕊掉轉頭去,不再看他一眼。
“嘿,你翅膀現在硬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打死你……”
“有本事,你倒是打我試試。從小媽媽被你打怕了,獨自一人跑了……我就說過,我一定得學好武功,不會再讓你喝醉了酒,就亂打人……”
黃從貴怒極反笑:“好好好,你這個死丫頭,有本事,別再回來……”
“奶奶去世了,我也壓根兒沒想過回來……”
霍景緯沉不住氣了,不管這個男人是怎麼一個人,但他不想再度讓黃蕊蕊跟他爭吵。
似乎提起的,全是黃蕊蕊的傷心事。
他從後備箱中,拿出一個袋紙,裡面有十萬塊錢的現金,這是以作不備之需的。
他從中,抽了幾萬塊,隔著車窗,遞給了黃從貴。
一見錢,黃從貴似乎一直沒睜開過的醉眼,卻是睜得大大的:“哎呀,果真有錢人,出手就是不一樣……”
這嘴臉,委實有些可惡。但他吊著車窗的手,卻是鬆開了。
霍景緯可是怎麼也想不出,黃蕊蕊會有這麼一個父親。
他不說話,只是沉著臉兒,開動了汽車。
“你不該給他錢的,你真的不該給他錢。”黃蕊蕊坐在副座上,仍舊是一臉的悲切。
“沒事,身外物。”霍景緯平靜的說。
這些錢,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給了黃從貴,令他不再跟黃蕊蕊起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