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不是糊塗人,當即將璃王推到偏殿裡去。
那太監當即跪在璃王面前。
“王爺,貴妃娘娘真的薨了……”
這話,似千斤的巨石敲在卿泓的心上,讓他半天緩不過神來,青衣也愣在了當場。
末了,只聽到輪椅上的少年咳嗽不止,那太監慌了神忙磕頭上前:“王爺,您千萬保重身體啊!聖上突臨此噩耗,便是擔心王爺受不了打擊,這才沒將訊息傳……”
青衣見璃王咳嗽不止,忙蹲下身,也安慰起來。
輪椅上的少年眼圈發紅,輕咬著唇。真的沒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這一生還未曾盡過孝道,他母親就先行一步了……本想著無論廢多大的氣力救出了母親,不要再讓她在那裡受苦!
可是……子欲養而親不在。
末了,那輪椅上的少年才沙啞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聽說與皇后有關?”
他聲音沙啞卻沉靜,偏殿中的其餘二人心中為之一震。
跪在地上的太監常喜猛地壓低腦袋,聲音有些嗚咽道:“王爺,這話兒如今雖不知真假,即便是真的王爺為了自己好,為了三皇子好,便壓在心底吧,昨夜皇后的確是去見了貴妃,只是昨夜之事,那牽機之毒皇后一口咬定,如今貴妃之死,也是疑點重重……”
常喜頓了下,覺得氣氛緩和了些兒,他緩緩帶抬起頭,又道:“王爺,聖上對貴妃不無感情……若是聖上與皇后真的……(鬧翻了)眼下三皇子還未分出皇宮去,到時候……”
常喜適可而止,璃王是聰明人,不會不懂他的意思,倒是眼下,貴妃薨了,即便是皇上追究慕後的責任,璃王這裡也不只當無能為力,或者不知道的……這事情全權交給聖上去處理吧!
璃王纖長的睫羽輕顫,這宮闈之中也難得有一個替他想的。
可殺母之仇豈能說斷就斷,若是這種仇恨也能忍,是不是世人都當他卿泓太孬了些!
不管那牽機之毒是否慕後所為,但昨夜她去見過母妃,母妃的死便與他脫不了干係。
“多謝公公提點。本王在此靜候父皇,哪裡都不去,公公自己去忙吧。”卿泓淺淡道,那雙絕美的目,深邃複雜,陰鷙之中帶著滿腔的不甘……
這是一場江山與情感孰輕孰重的博弈……
他難以接受一夜之間母妃逝世的訊息……
她走了,她好自私……她捨得丟下,他與三兒在這權利的深渦之中苟延殘喘著嗎?
他做不到不去恨慕後,更做不到對母妃的死置之不理。
“青衣……”他輕聲一喚,桓青衣低下頭來,卿泓於他的耳畔耳語了數句。
主子要見伺候貴妃的生母,可是那弗娘現在還在乾元殿中不曾出來。
按主子的話說,今日見不到,明日便真的見不到了。
卿泓命青衣推他出偏殿,他不想在這裡坐以待斃,他要去乾元殿正殿大門外候著。
邊走,卿泓邊問桓青衣:“三兒現在在何處?”
青衣低頭道:“傳將才三皇子在乾元殿鬧著要見皇上,後來……被人架回安蕪殿了。”
卿泓靜默頷首,看來卿沂還是早些分出宮去的好。這事他要暗中籌劃了,等年關一過,便入住新王府吧。
乾元殿正殿裡,帝后相看冷眼,從先前知道事情始末的滔天大怒,到而今的瘋狂怒吼……額頭上滿是血跡的弗娘靜靜地跪在那裡,仿若一夜之間,她不再是那個顫顫畏畏的老婆子,她低垂著臉,凝著金殿地板上的紋路,靜默不語……
或許之前的那個弗娘已隨死去的主子死了,若不是看到主子懷中的信她定是要隨著主子一起去的。
主子留了三封信,一封給她,一封給夜帝,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