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的臉上也蒙著面紗。
她掀開車簾喚了一聲:“夫君。”
本是因為被姚瑋瑢扯住了斗篷,正欲動怒的孤蘇鬱,被這一聲“夫君”一喚,怒火小說的無影無蹤,陰寒之氣也收斂起來,他斗笠下的目光忽地放柔了許多。
他一把撕掉被身後姚瑋瑢主僕扯住的斗篷上前去扶顧九。
“月兒……”他上前將顧九擁入懷中。
姚瑋瑢詫異的望著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扔掉了手中的破布,她不甘,她不想再多等三個月了,京城有那麼多貴公子等著她選,若是不早些將這張臉治好,她如何去吸引人,她受不了臉上的疤了。
姚瑋瑢望著黑袍男子懷中的白衣女子,即是戴著斗笠,又何必再蒙面紗,想必,這女子定是容貌受損,用生肌丸的也定是她了!
若是如此她不妨從這女人這裡下手。
“姑娘,這生肌丸一盒共三粒,你賣我兩粒可好一千兩可好?”姚瑋瑢說道。
顧九的手撫上孤蘇鬱的脊背,手中觸感不對,她微微皺眉,再向上一抹只摸到了半塊破斗篷,她微微皺眉。
這女子,竟敢碰她的夫君,即便是斗篷也不行!
“不好意思,不賣。”
姚瑋瑢眉頭一皺,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對夫妻拒絕的如此直接。
站在一旁的紅綃也聽出來了,不是錢的問題,是這二人壓根沒想著賣給他們。
“小姐……”紅綃支吾的喚了一聲,想要她另想辦法,或者等三個月之後。
姚瑋瑢頗有不甘,從懷中掏出五張銀票,對身後的一排姚府家丁使了個眼色。
“我說過我用錢買,你不賣,我便強行交易!迫不得已,實在急需!”
孤蘇鬱眉頭深皺,只見姚府的家丁上前來,孤蘇鬱扶著顧九站在馬車車板上,似乎是一瞬間就從那排家丁中閃至姚瑋瑢面前,一把扼住姚瑋瑢握著銀票的手。
“想強買強賣,你沒這個本事。”
幽冷的聲喉自斗笠下響起,那人抬起臉,露出一張,絕美陰寒的容顏,窄長的鳳眸,斜飛入鬢的長眉,刀劃似的薄唇,美的妖冶。
姚瑋瑢怔怔地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只差白日裡喚出一聲“鬼啊!”
這男人冷凌更甚洛浮生百倍,洛浮生自少有熱血,也還有溫情,這人連血都是涼的。
“卡擦”一聲,姚瑋瑢的手腕似乎是斷裂了。
“啊——”女人尖叫一聲,一臉慘白,冷汗直下。
孤蘇鬱朝馬車走去,冷目一掃一旁的姚府家丁,冷聲道:“識相的,別過來。”
孤蘇鬱走向馬車。
顧九伸手去摸他,摸到了他的手,放在唇邊吹拂了一下,柔聲道:“夫君,沒受傷吧?痛不痛?”
一旁看好戲的韓溪無語望天,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他該慶幸,這是長安城,是大街,主子沒有一氣之下將這些人全部解決了,這夫人倒好,問主子痛不痛……
眾人眉頭抖了三抖,一臉無語狀。
連斗笠下,孤蘇鬱好看的唇線都抖了三抖,卻是安慰道:“無妨。”
顧九遊離的目不知落在哪一處,似乎是在姚瑋瑢身上停留了一瞬,不知怎麼聽到這個女人說話就討厭呢。
不是她不賣她生肌丸,若是別人,她也會難得大方的將生肌丸賣給她,一千兩銀子呢,淨賺七百兩。
“夫君,呆會我們去哪裡啊?”顧九扶著孤蘇鬱進車問道。
孤蘇鬱自知她還沒有玩夠,作沉思狀,想了許久,柔聲道:“我記得京中牡丹花展,往年在牡丹臺辦的最為盛大,不妨去哪裡瞧瞧……”
話將將說完他眉頭一皺,他都說了什麼……
顧九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