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要等多久啊?
從門外頭走進來的李縣尹連忙跪地朝璃王行禮。
卻聽得卿泓道:“無需多禮,出了什麼事情?”
璃王免禮,李縣尹頗為尷尬地拱手道:“回王爺,將將……將將……”
“說!”璃王有些不耐的皺眉。
“下官還是跪著說吧。”話音還未落,那李縣尹便跪在地上,“下官治管不嚴,請王爺責罰……”
“說下去。”卿泓沉聲道。
李縣尹再叩一首:“王爺,從江南來的那隊車中有一輛是後到的,將將才道,那車的主人把車停在了縣府的醫官閣前,說馬後上裝著的全是酒,後來……後來那少年將酒檢查了下發現有幾壇的酒罈子裂開了灑了出來,本也沒怎麼在意便將那破罈子清點了一下放在了醫官閣門口,說是等他主子來了再處理,哪裡曉得……”
顧九聽到這縣尹說道送酒的少年的時候就知道縣尹說的是紫砂,沒有想到只隔了半天紫砂就到了。
“哪裡曉得,那放在外頭的幾個破罈子的酒被幾個感染了瘟疫的病患抱走了將那裡頭的酒也喝光了。”李縣尹再叩首,“王爺,那幾個人平素就是縣裡好吃懶做的酒鬼,嗜酒如命,但也沒見過偷搶別人的,這要入土去了卻想著沾點別人的便宜,您不知我們縣有個規矩,立了百年了,凡是偷盜的都要被砍頭的,這酒就算是裂了也是別人的財產啊……下官還是請王爺定奪吧。”
卿泓聽完了,沉默了片刻,只問了一句:“這酒的主人是誰?”
李縣尹想了想道:“是跟陳大人一起來的一個公子的。咦?怎麼好半天沒見著那公子的人了。”
顧九駭了一跳,這個縣尹不會是要領著璃王去找她吧?
卿泓不甚在意問道:“那個陳大人呢?”
“陳大人下官命小廝領著他去了廂房,那公子下官將他和陳大人安排在一間。”李縣尹小心翼翼地答道,卻沒有瞧見床榻上某個少年越來越難看的臉。
床榻上的少年蒼白的臉頓時黑沉。
竟敢將他的九兒和男人安排在一間房?
寡月表示他真想回一句:縣尹家裡就沒有空房了嗎?若是不行可以讓九兒跟他住一間房啊……
顧九也絕對想不到,陰寡月還會在乎到這種事情上來……
“這事還是問了那酒的主人再定奪。”卿泓只是這麼說了一句,又深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年,命著青衣推著他離開了。
李縣尹當然知道璃王是何意,便是那幾個“酒鬼”的生死都由那酒的主人來定了,只是他身為縣尹因這次瘟疫已經見到無數的百姓白髮送黑髮,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再用極刑,他於心不忍啊。
璃王一走,縣尹同寡月嘮叨了幾句也離開了。
聽著眾人離開的步伐聲,顧九表示她要憋死了!
小易忙上前去掩門,卻不料,輪椅突然停下,那水藍色衣衫的少年突然回頭道了一句:“不要老閉著門窗,通通風。”
卿泓說完便離開了。
小易點頭,榻上的陰寡月勾唇、眸有深意,榻下的顧九卻是驚出一身冷汗來。
寡月朝小易督促道:“關門。”
小易愣了下,方要開口說:璃王將才不是要通風麼?似是想到了什麼,趕緊關上門。
小易一關門,寡月忙對床榻的顧九說道:“九兒,人都走了,快出來吧。”
小易聽主子這麼一說,才知道九爺原是在屋子裡頭的,就是呢,他守在門口也沒有瞧見九爺出去啊。
“九兒?”寡月愣了片刻,只因床榻下半晌沒有動靜,他慌了神趕緊一掀被子,這時候卻見顧九蹭著蹭著蹭出床榻。
“呼……憋死我了……”顧九長吁一口氣,只覺得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