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活似乎一開始他便是會的,以前他獨子生活,也沒少縫縫補補,只是他不知道他要做出一個什麼樣的東西來。
沒過多久,再顧九的指導下,寡月便縫好了第一個。顧九躲在被子裡給墊上了。
而後寡月又將剩下的布料做了很多幾個替換的,才拿了她換下的褻褲去洗。
看著被輕輕關上的門,顧九眼中浮起極為複雜的情緒。
看著床榻一旁整整齊齊的疊好的一摞“月經帶”,他以後不會是都要“親力親為”吧?
若是這樣,等她習慣了他的好,突然沒有的時候,她會……
算了,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夠了,以後她還是不讓他碰了,若是日後他為官,忽略了她,她定是會傷心難過。若是沒有擁有離去時候也不會多麼傷心,若是一直擁有陡然間離去,這難保不會痛啊。
等寡月再次進屋的時候,手中端著一碗紅糖熬的水,水裡還丟進了幾粒大棗。
“這,這你怎麼也知道?”捂著小肚子的顧九,在感覺到送到口中的“藥”其實是紅糖水後不解的問道,“難道……”
少年竟然難得急了,伸手一捏她的小鼻子道:“盡瞎想!”
“是衛簿說的,說他大秭出嫁前來這個,也常常小腹痛,他孃親便常常給他大秭熬這個。”
“哦……”顧九被他喂著喝完後,被他平放下來。
她沒有告訴他她的小腹依舊很痛,估計日後她是再也不敢騎馬了……
鑽在被窩裡的顧九,用手揉著小腹,卻不能緩解,她一直沒有睡著,正是因為這個。
直到屋裡的燈熄滅了,暖爐裡的炭還燒著,發出隱隱的光點。
她睡不著,從洛營,到華胥樓,再到這裡……原來不是地理位置的問題,是她痛得睡不著……
她全身冷汗直流,隱隱約約的她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沒過一會兒,錦被下就鑽進一個人。
她身子一震,一雙溫熱的手就搭在她的小腹上。她更驚訝了,他的手何嘗這麼暖過?
原是他方才一直在床榻前搓手,直到手熱乎了才上來。
她心內感動,那人又靠的離她更近了些。
“睡吧,我守著你,乖……”他柔聲說道,將俊臉埋在她的青絲間,皂角的香氣充斥鼻尖……
他的手輕柔給她揉按著,溫柔又有些力度,倒是有些像推拿的手法。
顧九舒服的閉上眼睛,疼痛感緩解,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寡月一直給她揉按著,直到手痠了都沒想著要停一會兒,這一夜顧九睡得好了,他卻是幾乎整夜無眠。之後的幾夜裡也是……
寡月心裡生疑,這天癸至,按理不會折磨的女子這般,他身子震了一下,手上揉按的動作也頓時停止了,莫不是受了傷哪裡能這般痛苦?
洛營的……他咬緊牙關,僵滯的手握成拳後,又鬆開搭在顧九的小腹上。
次日顧九睜開眼睛的時候,寡月還躺在她身旁,他昨夜伺候著她睡下了,他才睡下,睡得很晚,他這也是初次睡過了時辰。
顧九凝望著枕邊男子,清俊的眉目,濃密上翹的睫羽,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深痕,昭示著昨夜他睡得一點都不好。
她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臉,卻又擔心她一碰,這隻警覺的美白狐,便會醒來……
她還是受不住誘惑,伸手撫上他的臉,奇怪的是少年並沒有醒來,她滿意一笑,手指指腹在他臉上滑動著。
一面滑動,一面讚歎不已,面板真真的好,他應該是秉承於父母的,他的父母沒給他好的身體,卻給他一副這麼好的“皮囊”。
要麼他的母親是傾城傾國的美人,要麼,他的父親是風華絕代的翩躚男子。又或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