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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他爹爹在祁連養傷的時候,不過是把他寄養在建康城三年,如今這兩小子竟是妥妥的不認得他了?

孤洵摸摸鼻子,若不是暗地裡同他爹跟蹤這兩崽子十天,他也不會認得這兩個,當初在他身上撒尿的崽子……“陰毋忘!陰衣闌!小爺是你們老大哥,姓孤名洵,你孤伯伯的兒子,你們給記好了。”

孤洵一個人演著獨角戲……“孤伯伯!”

兩小孩朝推開他朝他身後的黑衣男子奔去……那冷凌男子的臉頓時放柔,一手摟起一個,還在他二人身上捏了捏。

末了,道了句:“根骨不錯。”

衣闌一聽,眼中大放光彩,抱著孤蘇鬱的臉一人“吧唧”一口。

“師父,師父……”

沒人比衣闌還會見風使舵,毋忘白了一計,一滴惡汗滑下,心道:陰衣闌,以後出去別說你是陰寡月的兒子,陰毋忘他老弟…這柔柔軟軟,可以掐出水來的一聲“師父”,把孤蘇鬱心都軟疼了……他臉頰碰了碰衣闌的,柔聲道:“你們爹孃不知道吧?”

衣闌臉上綻放出一個大笑臉,搖搖頭。

孤蘇鬱點點頭,又望向孤洵,“洵兒,去點些好吃的,要小二端上來。”孤蘇鬱陪著他們三人用膳,似乎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他想陪著他們一起旅行也不錯,他不會現身,只是暗地裡陪著,毋忘衣闌來找他的時候,他會同孤洵一起指點他們武藝。

這一年孤洵十三歲,很幸運,在他多年的精心調理下,他能繼續活下去,或者會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他喜歡這樣的步伐,他們到哪裡,他也跟著去哪裡,以商人的身份……至少,讓他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是有事情可以做的。

無聊的時候,他可以坐在茶樓裡用上一杯茶,聽著茶樓裡的伶人彈奏一曲。

每一處的茶樓成了他和毋忘、衣闌聯絡的地方,所以年復一年,兩個孩子養成了習慣,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們會在逗留後的次日,去尋茶樓打聽他們孤伯伯的下落。

顧九和寡月都覺得奇怪,一路的走,毋忘和衣闌似乎是未曾耽誤武學和功課的,甚至還學會了一些高鄴並不曾見過的招數。

這些年,他們去過許多地方,涼州、祁連、敦煌、漠北、天山、冰城……再至現在的南越。

他們扮成從中土來的商旅,賣著絲綢茶葉,還有瓷器……這一路也結識了許多的好友,見識了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海風很大,吹起男子與女子雪白的衣裙、飛揚的墨髮……那女子坐在礁石上,玉足纖細,沒在海浪裡,清俊的男子站立在一旁,他唇貼著玉笛,空靈的聲樂從笛中發出……閉目,回首,往事如煙。

從少年到青年,走過歲月,淌過流年…紫藤娉婷,帝花爭豔,榴花似火,寒梅傲雪……四時風景。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易流。寒窗苦讀時她在,亡命天涯時她在,背井離鄉時她依在……那一幕幕,同樣在顧九的腦海裡劃過,從那時的初見——紅燭燃起的喜堂,眾人的冷聲嘲諷與喜樂齊鳴之中,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握住她的。

昏黃的燈影中,那個昏黃的燈影下挑燈苦讀的身影,亟待她盈盈望去,他對她勾唇溫柔一笑。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一支梅影一閃而過,車壁寒梅,迎風傲雪,梅影遠去,一身素白的少年,巧笑嫣然,他站在陽光下,雙眉之間的胭脂痣鮮紅似血。

江南風骨,天水成碧,天教心願與身違……雕樑畫柱的房舍裡,兩個身影,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鵝黃溫濡,一個暮靄沉沉楚天闊,一個疏影橫斜安在哉……千百鐵騎的鎮門,騎兵的鎧甲和著冬日暖陽,刺傷了她的眼,她看到為首的紅鬃馬上那紅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