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摸了一下受傷的腳踝,也不甚在意那車伕的目光,跛著腳往對街而去,奇怪她不是宅女,以前也沒少天南地北的到處跑,怎麼一到這裡就遲鈍成這般了……兩次沒注意看路,不知是這長安人騎馬太快了,還是她太遲鈍了。
車簾被挑起,從那裡面走出一鵝黃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一身裙裾鵝黃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玫紅色的絲質臂紗隨意的纏繞在手臂上,神情凝重,還有那雙丹鳳眼裡滿是驚色,她儼然嚇的不輕。
街道兩旁的人都駐足望著馬車裡突然出現的美人。
“小姐,怎麼了?”這時一個青衣人騎著白馬從馬車後趕來,停在馬車前,他轉身下馬,神色慌張。
“有人驚了我的馬!”女子一改先前的驚慌失措,鎮定下來,冷聲道,那丹鳳眼裡幽冷的光芒,顧九即使是背對著她也打了一個寒噤,直覺告訴顧九這個女子是個記仇且狠絕的人。
顧九能感受到有人在向她靠近,她深知這四輪馬車能坐的人身份地位必定不低,沒想到想逃也逃不掉。
思及此她緩緩轉過身去,清秀的臉上依舊平靜,可是當她看到朝她走來的青衣男子時心中再也平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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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鞭打
是他!
顧九怔怔地望著這張臉,化作灰她也不會忘記——
“阿九,把桃花脂和桂花釀給水仙姑娘送去。”記憶裡十七八歲的大丫鬟將一個桃木盒子和一個白瓷瓶遞與一個生的貌美卻瘦小的少女。
“啊——”那女孩接下東西,躬身答道。
這具身體的記憶如瀾入腦……
水仙閣的牌匾於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女孩伸手拉了一下木門邊的銀鈴兒。
“進來。”溫婉的聲喉傳來。
阿九(原來的顧九這裡稱阿九)福著身子走了進去。
屋內焚著檀香,白衣女子和一個青衫男子對桌而坐,女子美的清雅,男子亦是俊美。
阿九將桃花脂放在了水仙姑娘的妝臺前又欲將桂花釀放到桌前。
只見那女子懶懶地抬手道:“啞巴來給公子到杯酒吧!”
白衣女子喚著顧九的時候,那青衫男子明顯一愣。
阿九走了過去,將桂花釀開啟給那青衫公子倒酒,卻發現一道灼灼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她手一抖,那酒就灑在了青衫公子身上。
“啊——”阿九慌張地跪地,只是無人瞧見那一雙鳳目裡的慌張只是一閃而逝,隨即平靜的如一池秋水。
“來人,回廂房!”那青衫男子拂袖而去,完全沒在意水仙姑娘惶恐的眼神。
之後,阿九就被那青衫公子的僕從喚了去,再後來就是一身嫁衣出現在晉侯府。
等阿九醒來的時候,望著掛著白簾卻貼著大紅喜字的婚房,一股恐懼感自背部升起,她淺淺地聽到外面人的對話。
“就算是漂亮,到底還是個桃閣中最下賤的女子,他陰寡月就只能配這種女人為妻了。難道還真以為,本小姐真會嫁給他一個沒落的罪臣之子?這種女子最適合他!”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是十五六歲的模樣,“想我大雍晉侯府如何會被此等貧賤之人操控,想借我之手爬上高位痴人做夢!”
“小姐稍安勿躁,大小姐是天命貴女又如何能嫁給那貧賤之人。”這是那青衫公子的聲音。
女子“哼!”了一聲後再無聲響,似乎是相繼離開了。
那時,阿九瞬間明白了這場陰謀,她早前就聽去桃閣消遣的高官們說過的,沒想到他們竟然選了她,就是因為她是啞巴吧。
想到次日自己就要成為世人的笑柄,想到自己要嫁給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藥罐子,阿九悲痛難以自已,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