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分家那會子,仗著要贍養他們老兩口,但凡家裡有點兒好東西,都讓大房給搶去了,他們老兩口實在是太愧對二房了。
如今二房的日子稍微有點起色了,他們老兩口卻又要成為二房的負擔。
吳氏光顧著心疼,一言不發,馮氏扶著她道:“娘,我這就扶你進屋去收拾一下,咱們今兒晚上就搬走。”
“老二家的,還是先問問你爹的意思吧,”吳氏輕輕拍了拍馮氏的手道。
馮氏這才想起老爺子還沒發話,她看向江老爺子,道:“爹,你就跟娘搬過去,啥也甭多想,我和孩子爹照顧您們二老,那是應該的。”
江老爺子吸了口草煙,想著自個的大兒子,大兒媳婦的薄情寡義,這心裡像被棉花堵塞了似的,深深嘆了口長氣,才道:“老婆子,聽老二媳婦的吧,去收拾東西。”
將兩個老人接過去,也省得大房的人隔三差五鬧騰,找他們二房的人麻煩。
馮氏小心攙扶著吳氏去屋子裡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就是幾身破衣裳,還有一套舊被褥。
羅氏瞧著馮氏攙扶著吳氏進屋,一扭頭,悄悄的給江雲山使了個眼色,小聲嘀咕道:“你傻愣著做啥,沒瞧見老二家的扶著那老不死的進屋去收拾東西了嗎,你趕緊進去瞅著點,免得那老不死的將好東西都搬到二房去了。”
江雲山吱吱嗚嗚道:“爹,娘那屋裡也沒啥好東西,我看就甭去盯著了。”
畢竟是生養自己的爹孃,羅氏做得如此刻薄,江雲山心裡還是有幾分羞憤的。
今日不但將兩位老人趕出了家門,若是自個的娘進屋收拾幾件破衣,卷一床爛棉被,他還得站一旁去盯著,豈不是豬狗不如了。
江雲山不動,羅氏鬼火冒,狠狠的颳了他幾眼,咬牙切齒道:“你不去是吧,你若是不去盯著那老不死的收拾東西,今兒晚上你就甭想進老孃房間,自個去睡柴房。”
羅氏說著話,幾點唾沫星子飛出來,噴在江雲山的臉上。
江雲山被羅氏兇得像只狗熊。
他道:“我去,我去總成了吧,”說完,他便灰溜溜的折身去了江家二老所住的房間。
江老爺子瞧著自個沒出息,怕老婆的大兒子,心裡一陣嘆息。
如今他們老兩口就要搬去老二房裡了,可是老二房的日子清苦啊,要供軍兒念私塾,又要照顧他們老兩口,他不能眼見老二房吃虧,而默不作聲啊。
當年分家的時候,大房仗著要給他們老兩口養老送終,硬是要去了老江家那幾塊肥地,如今他們老兩口跟了老二房,按道理說,這家也應該重新分一次。
想到此處,江老爺子看向羅氏,舊事重提。
“老大家的,既然我跟你娘去老二家過,當初分家的時候,你們大房多分得的地是不是應該退出來一些,補給老二家。”
江老爺子直奔主題,簡單幾句將分家的事情說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況且老二一家更老實憨厚,他做爹的可不能讓老二一家子光吃虧。
羅氏一聽可老不願意了。
讓他們將肥地分出去一部分,補給老二一家子,門都沒有。
“老不死的,你咋那麼偏心眼呢,如今老二家裡有吃有穿,你咋還想著要將我們大房的東西分出去,這些年,我們大房供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吃穿,難道這都不要花錢,老不死的,你咋那麼沒良心呢,你是要將我們大房的地分出去,好餓死我們大房一家子啊,哎喲,我的命咋那麼苦呀,咋就攤上了這麼個歹毒的公公喲。”
收拾好東西,馮氏攙扶著吳氏出門,正好瞧見羅氏哭死哭活的場面。
江雲山聽見自個媳婦的哭嚎聲,大步衝出房間,打吳氏身旁擠過,跑到羅氏面前,道:“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