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柴真金徑直抬手揮拳,一道燦然的金色華光從他拳頭之上飛出,但卻並不是攻向了韓新符,而是朝著他頭頂的大陣一拳轟了過去,將本就岌岌可危的大陣一拳打穿了一個大洞。
數十柄長劍急速落下,與韓新符的真氣連貫一氣,懸浮在他身周,而那張白紙飄飄搖搖的落在了韓新符手邊,變成了一柄純白色,好似紙片一般的劍,被他握在了手中。
柴真金出手,助韓新符再度握劍,這一場景是在場所有人都未曾設想過的,一時間對於他的謾罵立時戛然而止,一句句都卡在了那些人的喉頭之間,分外難受。
韓新符握劍在手,卻將劍尖掉轉向下,抱拳拱手道:“多謝柴小將軍援手,柴小將軍如此敬重敵手,看來這‘讓我一拳’的名號,完全是啟登城中人對你的誤解。”
柴真金無所謂的擺手道:“沒有的事,好不容易又遇到一個能打的對手,若是不夠盡興那有什麼意思?我是金丹之後第一次全力出手,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拳頭到底有多硬。”
韓新符笑道:“柴小將軍重任委託,那我只好卻之不恭了。我一定會用我的全力,狠狠的打在你的身上。”
柴真金也笑著調侃道:“你可千萬不要留情啊。”
“那是自然。”
韓新符掉轉手中白色紙片長劍,劍鋒遙遙指向不遠處的柴真金。
此劍一握在手上,立時便心意相通,讓韓新符知曉了此劍的一切。
劍名白紙,也確如白紙一樣,可以讓握劍之人肆意筆墨,縱情文章!
包容兼蓄,便是這柄白紙劍的神通。
而韓新符身為“劍鞘”,本就能容納天下之劍,與白紙劍的神通可謂不謀而合!
韓新符提劍身前,身邊那些從校場之外借來的長劍,一柄接一柄的飛進了白紙劍中,白紙劍紙片一般的劍身越來越凝實,劍上的劍意也越來越厚重。
這還沒完,在所有長劍沒入之後,地面之上的無數長劍碎片也接連而起,匯聚成一道道涓流,盡數沒進了白紙劍中。劍上的厚重劍意再度勃然而出,閉眼傾聽,便能聽到無數劍鳴龍吟之聲,從白紙劍上徐徐傳出。
韓新符持劍站在柴真金對面,劍上厚重的劍意,幾乎要讓柴真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了。
柴真金看著韓新符劍上不斷增長的氣勢,面上的表情難得的正經了起來。只見他沉肩墜肘,松腰跨馬,擺開了一個普天之下最為標準的馬步出來,握拳身側,靜靜地等著韓新符出手。
韓新符手持白紙劍,被劍上厚重的劍意帶的踉踉蹌蹌,好似負重之人一般往前跌走了兩步,揚起手中白紙劍,隔空一劍輕輕斬下。
這一日,啟登城所有人的耳邊,都同時聽見了一聲輕輕的劍鳴。
厚重劍意凝成一股,好似浪潮一般朝著柴真金湧了過去,柴真金深吸一口氣,心神無比放鬆,右手握拳直直而出,依然是一式平白至極,樸實無華的正拳。
一點毫光,從他拳頭之上透出,好似穿破雲層的陽光一般,霎時間輝映了整個天下,盤伏在他手臂上的金龍仰天無聲嘶吼,一陣厚重拳意,也如山嶽傾頹一般,朝著韓新符狠狠的壓了過去。
光華璀璨,暴裂無聲。
原本只是破開了一些裂隙的大陣,在劍意和拳意相較的第一波浪潮中之中,就被衝破碾成了齏粉。
登雲闕的身影從高樓之中竄出,懸浮在半空之中,張開雙手遙遙罩住整個校場,將二人的力道全部約束起來。若是任由這力道爆發開,恐怕滿朝文武明日就要人人垂淚,個個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光華散盡,校場之中顯現出了兩個人的身影,韓新符依然持劍站立當場,而柴真金則是被掀翻在地,四仰八叉的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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