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慈冷笑一聲,道:「慈航已經沒救了。」
他身旁妙法宗僧眾亦是目瞪口呆。有人連連搖頭,大聲喃喃:「瘋了……!真是瘋了……!佛國幾千年都沒出過墮魔的佛修,誰敢相信今日居然有佛修當眾墮魔!這墮魔的還是須彌山的尊者!」
「尊者?呸!就他慈航也配!」
明慈的師弟啐了一口,以獅子吼向著周圍煽動道:「從慈航包庇天狐的那一刻開始,慈航就已經叛道了!慈航是佛國的背叛者!!我妙法宗以除魔衛道、護法為法為己任!斷不能讓一個墮魔的邪僧為佛國、為佛門抹黑!!眾人說,可是!?」
處於震驚中的妙法宗僧眾因獅子吼猛然回神,眾人眼見身為尊者的慈航化身為天魔,再想到自家住持努力了數千年也沒能得到一個「尊者」的頭銜,頓時對須彌山的惡意洶湧而出。只覺得須彌山上下皆是虛偽清高的騙子。自己吃肉不給其他宗門喝湯,獨佔了佛國最好的修煉之地不說,還獨佔了佛國最響亮的名頭與最好的名聲,搞得佛國之外凡人只知須彌山,未聞妙法宗。
往日艷羨、嫉妒還有清規戒律壓著。這會兒這些艷羨與嫉妒全都在合理的藉口下找到了合適的出口,霎時間須彌山上空氣氛隨之一變,一種可怕的狂熱油然而生。
「……沒錯!」
「就是!」
「慈航背叛了佛國!」
「慈航是叛道者!」
「慈航這種背叛者就該被消滅!他是須彌山之恥!是佛國之恥!是整個修真界之恥!」
「消滅慈航!!」
「消滅背叛者!!!」
越來越多的僧眾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不止是慈航有問題!須彌山也有問題!想想吧!若須彌山沒有問題,又如何能養出慈航這樣的墮魔之輩!!」
「是啊是啊!」
「我等聽從須彌山號令幾萬年!尊敬須彌山上下幾萬年!如今看來……卻是沒這個必要了!」
「老衲要求徹查須彌山!!」
「徹查須彌山!必須徹查須彌山!!」
「消滅慈航!!」、「徹查須彌山!!」的怒喊從妙法宗傳到大光明殿,又向周圍傳向更多被大光明殿還有妙法宗喊來的其他修佛宗門。對慈航和須彌山的聲討就如水面波紋一般持續擴散。
天車之中手持香扇的鳩蘭夜翻了個白眼。
所以說他看不起佛國的禿驢們,也討厭自詡「正道」的那些人。
優勝劣汰,不想因為自身的劣而慘遭淘汰,因此打擊敵人幹翻對手,從對方手裡搶來土地、資源與珍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每個種族每個種群都是在這種優勝劣汰裡不斷發展、不斷延續,並至今仍在為自己的種群謀求發展的。
宗門不過是另一種形態的種群罷了。
今日大光明殿與妙法宗若是正面來挑戰須彌山,挑戰慈航,打贏了把須彌山的佛弟子趕出須彌山,自己佔據須彌山這塊修煉寶地。打輸了乖乖回去再磨練個一百年、兩百年再來挑戰,他並不會覺得如何,甚至還想點頭說一句:「這群禿驢還算有骨氣。」
偏偏大光明殿和妙法宗藉口慈航墮魔,假借正義之名來趁機排除異己、剷除自己眼紅的物件。可謂是醜陋至極,愚蠢至極。
「帝尊——」
天車之外,影君剛要詢問鳩蘭夜下一步要如何行動,是否要去支援慈航尊者就見慈航雙眼一睜,身上鉛灰僧袍碎裂,只披血色袈裟一腳踏出血戾之氣。
血戾之氣轟然炸開,聲討慈航以及須彌山的眾僧萬萬沒有想到血戾之氣可以感應周遭同源之力,猝不及防間竟是被自己所釋放的戾氣、殺氣乃至惡意當胸拍碎了肋骨。
蜜色的胸肌上那一千零八十顆透明佛珠盡數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