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一家子的人擔心的走路都躡手躡腳,咳嗽都不敢大聲。
丁一結婚那天晚上,在宋鈺翔的折翼窗下,鬼哭狼嚎了一晚上,他喝醉了,他在窗戶下大喊:“宋鈺翔!我愛你!”
宋鈺翔關緊窗戶,沒有聽,沒有問……有時候,事情發生了,就再無法回頭,這就是人生吧!
許是怕影響大家,宋鈺翔慢慢恢復老樣子,不怒,不嗔,每天笑嘻嘻的坐在他畫廊的辦公室,和那群打工的美術學院的學生閒聊。大多時候,別人說,他聽,沒人知道他想什麼,也沒人能進入他的世界。
九月的天氣,太陽曬得地面都焦躁,江南順利的結束了考試,他自己說信心是十足的。有時候,人在灰暗的時候,需要點好訊息,小妖他們非要搞個慶祝會,關了店門把家裡整的亂七八糟的像個聖誕節。宋鈺翔知道大家的意思,所以收了一身的傷痕,陪著笑臉跟大家胡鬧。
許久不飲酒的宋鈺翔,被大家灌了幾杯,小妖一邊勸酒還一邊說:“哥,你一定要哭,沒人笑話你,你絕對要哭出來。”
宋鈺翔看著這個自己哭成一團的孩子,無奈的搖頭,為什麼要哭出來,丁一和他,誰也不欠誰的,連背叛都說不上,如果哭泣能挽回一切,他早就該哭了。宋鈺翔拿了酒杯慢慢走到酒吧靠窗子的座位看外面,這哪裡是慶祝會,整個一個鬼哭狼嚎大會。
淺淺的喝了一口頂好大年的紅酒,宋鈺翔抬頭,街邊站了一個人,白生生的一件襯衣,深駝色的褲子,球鞋,長長的頭髮,挑染出幾揪揪銀白,俊俏俏的站在街邊被計程車司機罵。那個人,他認識,見過兩次。
那個人,在曾家老宅對他唱:“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
謝木,謝家最不爭氣的孩子,文不成,武不就,就一倒黴孩子。謝家老先人是唱戲出身的,到他們這一代,除了那個奇怪的家規,謝家基本和戲劇界沒有瓜葛。謝木為什麼要叫謝木,因為五行缺木,中國人有個嗜好,孩子出生看時辰,缺什麼補什麼,謝木就缺木,等戶口報上了,謝家奶奶突然來了句:“咱們老謝家是唱戲的,謝木不是謝幕嗎?還唱個屁啊?”謝家人集體啞然,從此謝木這個倒黴孩子就黴運不斷。
謝家是做生意的,做得挺大,很早之前就開始做買賣了,這一代做傢俱生意。同樣的傢俱,貼上謝家的商標,價格能翻幾倍,他家的傢俱都賣到美利堅合眾國去了,不是玩笑。
謝家兄弟很多,謝木這一代大大小小十個,他媽是超生又超生。在這個時代,奇蹟一般,為什麼要超生,不為別的,想要個姑娘,結果呢,是想啥不來啥。謝木排行十,最後一個,苦大仇深的解救了謝媽媽的苦難,再不能生了,於是謝木的倒黴孩子的名字就落了實處。
謝木學習不好,體育不好,唯一的長處還是謝家最唾棄的音樂。整個成績就音樂滿分,偏偏謝家就不愛音樂,因為唱戲這家人揹負了多少年的魔咒,都什麼年代了,還要每年去曾家還人情。謝木無用,十四歲開始就承擔起家庭重任,每年七月初七去曾家打了胭脂上了粉的唱青衣。
謝木失學比較早,跟家庭無關,跟街舞有關。早先,在他們當地,謝木組織過團隊,唱那個什麼舶來的團隊,就是連抽帶蹦的韓國玩意,本來學習就一般,每天嘴巴里還不學正經人類說話,於是更加招惹人討厭。看看那些哥哥,最不濟也是個碩士研究生,謝木呢,高中畢業就混來混去,最後混到輟學流浪,吃爹的喝孃的,每天還大叫著要成為中國娛樂界新生代,這一叫叫到二十三,娛樂圈也沒得混了。突然一日清早,好好的睡起來了,他BF不願意了:“跟你這人一起,太沒勁,散了吧。你除了長得好看點,愣是啥優點都木。”
就這樣,謝木啥玩意也沒拿到,就被趕了出來。今年七月的時候,謝木和謝爹吵了一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