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昨天,那位律師先生給我了。”
“哦……其實,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請說。”
“長亭走的意外。”
“是。”
“因為沒有遺囑,所以你是第一繼承人,我想和你爭一些遺產。”曾褚豫小心的看著宋鈺翔。
“你要什麼?”宋鈺翔還是那個樣子。
“長亭的畫稿,還有這三套房子,工作室全部是我們在一起一點一滴整起來的,所以,它們對我來說,對我來說是重要的回憶,是不能捨棄的財產,所以,我想要。”
“好。”宋鈺翔很隨意的回答。
“哎?”曾褚豫呆了,事情出乎意料的容易,甚至他沒說他的條件。
“你知道那些畫稿價值多少嗎?”曾褚豫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他那些畫稿的價值。
“不知道。”宋鈺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長亭的畫作,在國外很有名,他的畫拍出過上百萬美金。現在,銀行那邊這樣的畫稿,有大約兩三百幅,因為我也沒統計過,長亭那個人馬虎,自己也沒統計過。”曾褚豫說。
“三百一十四,昨天籤檔案的時候我看了下。”宋鈺翔不緊不慢的說。
曾褚豫突然笑了,很開心,很欣慰:“你很像他,他對錢這個東西也很肉,從來不計較。”
宋鈺翔抬眼看下他:“我只要一幅。”
曾褚豫回頭看下壁爐上那幅油畫,眼眶又紅了:“當然,當然,它的主人原本就是你。我對不起長亭,霸道了一杯,剝奪了他許多權利。”
宋鈺翔緩緩站起來,雙手小心的摘下那幅油畫,很隨意的拽下身邊罩著鋼琴的布單包裹起來。他包完後衝屋子裡的人點下頭:“那麼,告辭了,要是需要簽署檔案的話,就叫倪律師找我吧。”
“等下。”曾褚豫叫住他。
宋鈺翔看著他,有些疑惑,不是都答應了嗎?這人怎麼不痛快呢?
“我的遺囑裡,有你的名字。”曾褚豫對他說。
宋鈺翔眨巴下眼睛:“要說謝謝嗎?”
曾褚豫覺得長亭的這個孩子,有趣極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宋鈺翔上下打量他一下:“搶走我爸爸的人。”
沒錯,就是他。
曾褚豫的表情在空氣中,有著剎那的呆滯。身後的兩個兒子,原本被遺囑的事情震了下,但是這樣的回答,也令他們多少有些快感,該,活該,這宋家父子是上天派來的剋星,是替他們出氣來的。
“我是說,你怎麼不問我會給你留下多少財產呢?”曾褚豫看著這個宋長亭的翻版,很想帶回家好好疼惜,當然是作為父親的疼惜。
“您身體健康,精神煥發,如果不出從樓梯上掉下來這樣事情的話,我想您最少還能活三四十年。時間很長,會發生很多事情,誰知道走出這個門,你會想什麼,做什麼,都是無法預計的。我只想未來一天要發生的事情,沒影子的事情,我不愛問。”宋鈺翔覺得自己解釋的足夠清楚了,這是他的作風。
曾褚豫笑了下,站起來:“等下我,我送你回去。”
宋鈺翔點點頭,站在那裡。算了,明天就要走了,房子,畫稿他都送了,何必交惡呢。
曾褚豫小心的收拾那些瓷器,親手一件一件的洗。
宋鈺翔看著曾褚豫認真的樣子,心裡突然很羨慕,那個男人,這些年就如那些瓷器一般的被珍惜著吧。
長安市中午的太陽很大,曾褚豫走在宋鈺翔前方,這個男人習慣走在前方。雖然他努力顧及宋鈺翔,經常回頭帶著討好的語調說話,可是腳步就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大步邁進。
沒有苦大仇深的痛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