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越發的煩躁,掙扎著睜開眼睛時,猛然也感受到了身邊緊緊貼著他身子睡著的人。
驚訝和怒氣中,第一眼看到了鳳柳衣未施胭脂的素顏靠在他的肩上……她滿足幸福的縮著身子,被子下的身子沒有穿衣服,那樣貼在祁夜的身上,感受那樣的真實。
祁夜只覺得腦袋一陣爆裂的疼痛,他冷冷的起身,卻是彷彿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種像是宿醉後什麼都忘記了的感覺?
可是祁夜明明白白的知道,哪怕是酒醉了,他也不會出現這種什麼都想不起來的頭痛欲裂的感覺。
伸手扶了扶額頭,摸到了紗布,祁夜這才猛然想起什麼來……
他一下起身,一把將地上的衣服穿到了身上,不遠處的書桌一片凌亂,紙墨筆硯散落一滴,那些映像便在祁夜的腦袋裡一陣陣的閃過……是無霸道無情的吻她,是她害怕恐懼的尖叫,是她不顧一切的掙扎……卻也是他無情的鉗制和欺壓……
他想起自己扯破了她的衣衫,想起自己像以前那樣無數次欺凌她時……那樣對待她,而她,哭喊,尖叫,掙扎……痛苦不堪,最終……反抗。
祁夜又覺得腦袋一陣的疼,窗外的雨聲還是淅淅瀝瀝的,叫他的臉色一陣陣的蒼白,衣服都來不及穿好,祁夜就要往門外走。
剛踏出了一步,就被鳳柳衣死死的拖住了手臂,她赤/裸著身子就那樣坐起來,幾乎整個人都抱在了祁夜的手臂上,胸前的柔軟若隱若現的貼在祁夜的手背間。
“放開!”祁夜毫不留情的甩開了鳳柳衣,力道很大,將鳳柳衣整個人都掀翻在了床上。
鳳柳衣很狼狽,連拉過被子遮擋自己狼狽的力氣都沒有,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哭泣道:“王,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
“怎樣!”祁夜怒喝一聲,回身時看到鳳柳衣那樣狼狽的跌坐在床上,被子因為兩人的起身被掀開了,床單上一抹抹刺目的豔紅像是盛開的紅梅一般,那樣鮮豔奪目……
祁夜愣住,卻是死死的捏住了拳頭,冷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問我?你竟然問我?”鳳柳衣絕望的抬頭掛著淚水的臉抬著,楚楚可憐的搖著頭看著祁夜,一字一句的咬唇道:“王……難道,你……不知道嗎?昨夜你被打傷了,胡亂的在花園裡走動,我把你帶回來,給你包紮……而你呢……你把我當成誰了?你不知道嗎?如今……你竟然還來問我?”
祁夜只覺得額頭突突的跳,那種疼痛又來了,像是要爆裂了一般,他死死的閉上了眼睛,眼睛裡浮現出戚默呼喊掙扎的模樣來。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還沒來得及說話,鳳柳衣已經接著道:“我不介意什麼,本來……我便嫁給了你,曾經我們的婚禮,被我毀了,哪怕已經補上,我知道在你的心裡,那婚禮也早已經沒有份量了,如今……我這身體,本便應該是你的,給了你,無怨無悔……我這身體竟是連那婚禮一樣……在你心裡,也早已經沒有了份量,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祁夜沒有說什麼,這灰濛濛的早晨,世界似乎都一片黑暗,房間裡更是陰暗,只有那床單上鮮豔的落紅刺痛著祁夜的眼,祁夜後宮的女人都是以處子之身來伺候他的,只是……他從來不曾介意過。
可是鳳柳衣……祁夜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確實沒有辦法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無法說什麼,也什麼都不想說!
“即是錯,便錯了。”祁夜心裡牽掛著外面的淅淅瀝瀝的雨滴,牽掛著戚默昨日那樣狼狽又傷心絕望的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
他匆匆的丟下這一句話,連頭也沒有回,不管鳳柳衣揪心的呼喊和滿是淚痕的臉,套好了外衫便衝出了房間,頂著細雨闖入了這天才矇矇亮的皇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