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這個言論也不困難。
但如今她為了利用楚奕主動站出來說自己懷孕了,也就證實了他先前說她懷孕一事的真實性。
有了孩子想要和離談何容易?天下人能接受麼?帶著楚奕的孩子嫁給玄璃?這要是傳出去的話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雖然那孩子是子虛烏有的事兒,但兩個當事人都言之鑿鑿的承認了,誰都會深信不疑了。
安心眼底劃過一絲懊惱,她似乎又被楚奕坑了一把,她的詔書的確能解了凌亦痕的燃眉之急,卻把她給搭進去了。
該死的楚奕,她的每一步動作他早在意料之中,果真可惡。
也罷,一個名頭而已,背一輩子又有何妨?安心吸了吸鼻子,她不是循規蹈矩遵循禮法的女子,那些古老刻板的教條在她身上可沒什麼約束力。
不管這局戰爭楚奕是贏是輸,都影響不了她的歸屬,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想到了其中的癥結,安心微微鬆了一口氣,在她不出族的前提下,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希望凌亦痕能借此機會扳回一局,不再處處受制於楚奕。
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兩日,東凌亂糟糟的輿論漸漸息止,流於表面的那些議論不動聲色的散去,玉世子也發了話,說既然他的妻子如此說,那想必是他誤會了,特地進宮去找攝政王道了歉,攝政王心胸寬廣,親熱的握著他的手,兩人一笑,冰釋前嫌。
百姓見東凌的新帝和玉世子握手言和,紛紛拍手讚賞,交頭接耳的讚歎說玉世子愛妻之心實在是眾人皆知,人人稱羨,又說攝政王能既往不咎,與玉世子一笑泯恩仇,將來定是一位明君。
安心聽到了這些話後,不置可否,凌亦痕還算是可造之材,即使他明知道楚奕的不軌之心,但依舊笑的和緩裝模作樣的重新接納他。
畢竟,現在東凌百姓的民心是向著楚奕的,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不好挖除,要想全國人徹徹底底的信奉他這個即將繼位的新帝,表面功夫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他必須要忍氣吞聲,否則,之前熄滅的疑影再起,就不是一份詔書能解決問題的,安心有些欣慰,凌亦痕應該也清楚自己的犧牲,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才要更加的不辜負她的這份犧牲,若他衝動的貿貿然對楚奕使絆子,那不但她的苦心白費了,那東凌也就不堪其亂了。
楚奕傳出去的那些肉麻話也充分證明了安心所猜測的完全真實,他費盡心力的將凌亦痕逼到角落,只是想讓她出手,從而將她和他綁在一起。
最起碼,從今日開始,只要一看到楚奕,就會有人聯想到楚奕的新婚妻子也就是玄族聖女壞了他的孩子,兩人夫妻恩愛,舉案齊眉。
如此的費盡周折和用盡心機只為了一個名不副實的名頭,值得嗎?安心不解,心底掠過一個模糊的想法,也許楚奕真的是很喜歡她的吧,只是變故突生,他算計了十幾年,卻弄丟了自己的心。
這種想法不過是一閃即逝,安心好笑的搖搖頭,她想起楚奕時沒有以前那種肝疼胃疼心疼全身都疼的感覺了,而是通體舒暢,心底纏繞的糾葛也煙消雲散了。
安心閒著沒事兒做就讓芙蓉說些東凌京城的瑣碎小事來解悶,老皇帝死了兩三日,舉國哀慟,上上下下的國民都身著素衣,為叱吒風雲了一輩子的老皇帝祈禱。
凌亦痕將老皇帝的棺木停放在聖安殿內,等候凌素素來拜別他的遺容後就準備擇期入皇陵。
老皇帝一生只有三子三女,三子一死一入獄還有一個為他的繼承人,三女凌半雙在廟堂苟活,凌惜然是塊爛泥,凌素素估計無言面對老皇帝。
為了東凌沿襲下來的那不成文規定,老皇帝剋制子嗣的綿延,等他死的時候,身邊就孤零零的一女一子送葬,何其可悲。
安心不想提起老皇帝,那個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