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可奈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剩下的發展,已非我能阻止,即使我後悔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我不後悔。”
雲輕失了聲,從玄璃和安心的話語中,他隱約窺探了這局棋的冰山一角,安心在他手中,最開始是一枚棋子,但隨著時光荏苒,執棋的手愛上了這顆棋子。
這就是最大的變數,人心是最無法控制的,強大如楚奕,也沒辦法阻止自己身心的淪陷。
等他愛上安心時,一切他安排的東西已經移到了設定好的軌道上,就算他想撤回,也是悔之晚矣。
時光不能倒流,發生的事兒也不能完全撫平痕跡,楚奕縱使天縱奇才,面對這無解的難題時,也只能被困囹圄。
“這大概是我命定的劫數。”楚奕收回注視遠方的目光,一雙眸子滿滿的都是苦澀,“躲不開,就只有抓住。”
“你可知,今日的錯過有可能是一輩子的兩不相見?”雲輕沉聲道。
楚奕沒說話,嘴角掛著的那一絲苦笑漸漸漾開,湮沒了他所有的情緒,他掃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凌素素和安連城,聲音很輕,“多謝皇叔。”
這一聲皇叔,讓本就受驚過度的雲輕再次一震,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安連城,皇叔?那安心?是楚奕的妹妹?
“我不過是皇兄的結義兄弟,當不起大皇子的多謝。”安連城身子癱軟的坐在椅子上,俊逸的臉顯出透明的蒼白,似乎在頃刻間被抽掉了全部的精氣神,整個人顯得十分頹敗無力。
雲輕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被最在意的三個人聯合欺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突然覺得心狠痛,像是有一把鈍刀一下一下的割著他的心尖,痛徹心扉。
“紅綢不必撤了。”楚奕冷聲吩咐道,“如果下雨被染溼,就重新換一批。”
四護法一怔,齊齊應‘是’。
楚逸不再開口,目光投放在遠處,那裡有一艘船,即使隔了如此遠的距離,他似乎看到了一身嫁衣的安心。
莫要怪我,這局棋,由我開始,自然得由我結束,愛上你是我最無可奈何也是最甘之如飴的事兒。
輪迴海的岸邊,安心看到了一席錦袍染血的凌亦痕還有月弦,她眼神晃了晃,走到二人面前,伸手抱住了凌亦痕,在他耳邊呢喃道,“謝謝你,凌亦痕。”
如果到現在她還沒看清楚的話,那她就是徹頭徹尾的蠢蛋了,玄璃玄凌為了她,暗中鉗制了玄族主,只為今日有本事將她從輪迴海帶出來。
凌亦痕為了她,不惜對他一直敬重如山的老皇帝下手,因為不掌控東凌百萬兵馬,他拿什麼和楚奕鬥?
他們屢屢做出讓她嫌惡的事,由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給她一條嶄新的路途,一條離開玉華依舊能笑傲風月的光明之路。
他們都在用最大的能力護住她。
凌亦痕站的筆直的身體在安心抱住他的剎那頓時僵住了,好半響,才顫抖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脊背,心疼道,“不用言謝,只要你過的好,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
安心忍住即將氾濫的眼淚,哽咽著點點頭,鬆了抱著他的手,轉身看向安沐塵,猛地撲在他的懷裡,“對不起,哥哥,我明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還是違逆了你的心意,你別怪我。”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回京時我對你說的話麼?”安沐塵也抱住她,輕聲道,“無論你做了何事,我都會無條件的包容你,護著你,不管你是不是安心,從你叫我哥哥的那天起,我已然將你當成了親生妹妹。”
安心使勁的點頭,磅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揪著安沐塵的衣襟,哭的泣涕如雨。
她堅持了那麼久的信仰,在一夕之間盡數傾覆,這種生不如死的打擊,將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一時間,無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