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掬了一捧水,淨了面漱了口,隨即取來乾淨的毛巾擦乾臉上的水珠,簡單的綰了一個髮髻,便緩步出了郡主府。
剛上馬車,就見雲輕淺笑瑩然的看著她,安心咂咂嘴,笑的不懷好意,“雲輕太子今日要充當我的護花使者嗎?”
雲輕淡笑點頭,“玉少主有令,雲輕莫敢不從。”
“堂堂一國太子,聽玉華的使喚,你也太掉價了。”安心放下簾幕,坐在雲輕對面,替他打抱不平。
“雲輕和少主自小相識,不用區分的太過詳細。”雲輕不以為然。
“你們真是一對好基友。”安心嘖嘖稱奇,對著雲輕止不住的打量,“可惜玉華有千羽了,你也只能淪為小三了?”
“基友,小三,千羽?”雲輕挑了幾個他不懂的關鍵詞,不恥下問,“郡主是何意?”
“意思就是你們三人有不正當的關係。”安心懶洋洋的靠著車壁,斜睨了他愕然的臉色一眼,笑道,“你當著我這個正室的面細數和玉華種種的情意,是不是有點挑釁我地位的嫌疑?”
“郡主真的想多了。”雲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少主來信說郡主言行無忌,雲輕這回算是徹底的領悟到了。”
“是嗎?他跟你說了什麼?”安心來了幾分興趣,目光促狹的看著雲輕,“應該是‘遠離安心,珍惜生命’類似的字眼吧?”
“那倒不是。”雲輕搖搖頭,猶豫了一下,“無非是叫雲輕與郡主保持距離罷了。”在玉少主的眼中,天下任何男人都是該防著的。
聞言,安心撲哧一笑,樂不可支的道,“的確是他的作風。”若不是他實在抽不出空,估計也不會讓雲輕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
“玉少主小人之心。”雲輕語氣帶了一絲怨念,哀聲道,“雲輕本來都打算要回南雲的,可玉少主來信一封,雲輕不得不留下,即便如此,玉少主還在懷疑雲輕的人品。”
“他小人之心不假,你君子之腹就行了。”安心見他神色鬱郁,怨念頗深,溫聲安慰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現在很需要你。”能和她光明正大一起進出皇宮又私交甚篤的除了雲輕不做第二人選。
這話怎麼聽都很有歧義,雲輕嘴角一抽,眼神怪異的瞥了安心一眼,“若玉少主聽到郡主的這番話,很有可能會殺了雲輕。”
“沒關係,他聽不著。”安心撇了撇嘴,“你幹嘛那麼怕他,你還真當他是千里眼順風耳啊,瞧你那點兒出息。”
“郡主莫要小看玉少主,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手眼通天。”雲輕眉眼閃過一道濃郁的光芒,緩緩開口,“雲輕確實不及玉少主半分。”
“抬高別人,貶低自己,你出息還真大!”安心怪聲怪氣的道,須臾,將話題拉回正道,“凌亦痕是否已經決定讓旁人知曉老皇帝的傷勢了?”
雲輕嗯了一聲,淺淺的點頭,“從今日早上開始,京城到處流傳攝政王軟禁皇上的訊息,流言四起,不絕於耳,民心惶惶,朝臣們聽到這樣的言論,自然坐不住了,三個時辰前,由雲丞相領頭,其他百官齊齊聯名上書,懇求攝政王放行,親自得見天顏。”
“凌亦痕爽快的答應了?”安心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她不認為凌亦痕是如此好說話的人。
“不曾,攝政王斷然拒絕,說皇上重病期間,不準外人探視,一切有太醫院的御醫來診斷皇上的病情。”雲輕面色平靜的道,“但百官卻不肯罷休,紛紛跪在御階之上哭訴,言曰擔憂吾皇傷勢,日夜不得好眠,務必要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