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言片語,雲輕是絕對不會讓玄凌在他的地界上,做出損毀南雲一草一物的事兒。
這一局棋,下到這裡,說不上圓滿,也算不得殘缺,總之,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雲輕和他們竭盡所能的消滅那些因素,確認接下來的局勢走向。
說好的只是觀棋者,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成了執棋之手。安心撫了撫額頭,也罷,由她而起,總得由她結束。
玄族兩個少主,一失蹤一被擒,此時老東西的臉色估計會很好看。
他惱怒她就歡喜,這樣一想著,安心晦澀的心明亮了起來,神采飛揚的抬起青蔥般的手指,指手畫腳的指示著前方的方向。
玉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其實他以前都做錯了,安心雖然愛鑽牛角尖,但她到底性子通透,很多事情稍微一點撥,她就能無師自通,他不用費盡心思的為她指引迷路,只要溫柔的看著她,守護著她,她自會明白。
“老皇帝越來越恨我了。”停馬休息的時候,安心和玉華坐在草地上,輕飄飄的道。
“為何?”玉華輕笑道。
明知故問!安心挖了他一眼,聳聳肩膀,無所謂的道,“雖然扯出了玄族,證明了你的無辜,但天下人又不是傻子,我為什麼會是玄族內定的聖女?稍稍推理,就會知道東凌與玄族相交多年,但南雲和西楚卻始終不知情,忌諱之心油然而生,老皇帝怎會不怒?”
“但你也讓他看到了玄族昭然若揭的野心。”玉華側身與安心背靠背的坐著,嗓音帶著一絲飄渺,“而且,你和玄族關係破裂,國師的預言不會實現。”
“一則喜,一則憂,一半一半。”安心從草地上揪了一顆小草,放在指尖纏繞把玩,溫涼的聲音透著淡淡的寒意,“玉華,回京後的請旨賜婚不會太容易,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你可怕?”玉華明白安心所想,玉顏覆上一層霜色,聲音亦是涼意清寒。
“怎會?”細長的小草被安心蹂躪的不成樣子,她面無表情的吐口,“老皇帝若不想他的皇宮化為黑灰,還是收斂點好,畢竟,他是我的外公,不到最後一步,我不會做得太絕。”
隔著薄薄的羅裙,玉華感受到安心肌膚的涼度,不由蹙眉,轉了身子,將她抱在懷裡,“想那麼多做什麼,有爺在,這些煩心事兒,你都不用理會。”
兩人身上的溫度俱是寒涼,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彼此溫暖著,安心乖順的伏在他懷中,收了臉上的冰寒,很是聽話的道,“好,夫君頂天立地,為妻為夫君洗手作羹湯就是。”
玉華聽到‘夫君,為妻’幾個字頓時眉眼生花,笑逐顏開的道,“不知夫人做的羹湯能否實用?為夫可要備著湯藥?”
安心笑著抬手去捶他,被玉華握住了手,不滿的道,“夫君請放心,為人妻子,下廚還是上的了檯面的,保證不會讓我家夫君食物中毒。”
玉華抓著安心的手湊到唇瓣前,無比憐惜的落下一吻,須臾,他正色道,“安心,爺娶你是為了讓你更幸福,你不用因為顧忌我而被皇上左右,你可還記得爺說過的,願負天下人,得你一人心,玉王府的確祖上忠臣,但帝王若是不仁,臣子生出反叛之心也不是不可能,什麼亂臣賊子,什麼背叛家國,爺都不在乎。”
安心眼眶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吸了吸鼻子,剋制住心口蔓延的酸楚,玉王府世代忠良,老皇帝也並不是無可救藥,她雖然厭惡他,但也不能自私到毀了玉王府,毀了玉華。
“說什麼傻話呢,”安心眼波盈盈,溫柔流轉,呼之欲出,聲音似含了溫泉水,暖意融融,“我就是那麼一說,我要是真炸了老皇帝的寢宮,第一個找我拼命的就是孃親。”
這具身體裡流著血液和老皇帝是一脈的,但骨子裡早已換了靈魂,她不拿老皇帝當親人看,但孃親卻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