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人想靠近卻紛紛被劍氣所傷。齊仲天本想上前假裝一番,只當是洗脫嫌疑了。可當他靠近,亦是有一道鋒利的殺氣逼來。胸口的錦緞被破開一道口,齊仲天有些不可置信,他在戰場廝殺多年,自問武藝不凡,這個月夜的功夫竟然不在他之下。
月色漫漫,與刑部尚書府上的“激烈”不同,三皇子府很是安靜。秦思獨自站在蘭心小築門口,手中緊緊握著一本冊子。
這是月夜留下的東西,裡頭的東西寫得細緻,筆跡匆匆而過,能看出那是一種絕然……
雖然不知道月夜的來歷,可秦思能感到那份真心。正是因為月夜的真心,她才不願讓月夜捲入是非之中。
捏緊手中的冊子,秦思眼中的自責與擔憂交雜著。
月夜,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
李府之中,齊仲景身側的侍衛一個個倒下,眼看著齊仲景躲不過去了,葉筠一出手擋在了他身前。
月夜剛剛出現時,他只當是自己眼花了,卻不想當真是她。她跟在阿離身邊,她在,那阿離呢?
葉筠一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齊仲景是該死,可現在他不能死。連他的影閣都查不到孃的下落,那便只能靠著太子了。
腰間的軟劍被抽出,葉筠一在手中劃出一道劍花,將月夜逼近面門的殺氣擋開。月夜依著來勢一躲,腰間一道白色粉末隨風飄出。葉筠一趕忙屏息閉氣,身後趕來保護齊仲景的侍衛卻是無一人倖免。
葉筠一眼眸一動,既不想讓月夜傷了齊仲景,也不想讓人傷了月夜。
這一閃神間,月夜已經從左袖中飛出一把袖劍,雙手同時持著兵刃,一手對付葉筠一,一手逼近齊仲景。
四周只剩下驚慌一片,不遠處隱約傳來了腳步聲。月夜一心速戰速決,一把揮開葉筠一的劍勢,全力刺向齊仲景,殺氣遍佈在月夜周身,凌厲無比。
一旁的齊仲天眼中滲透出點點喜色,只要這一劍下去,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月夜這一刺是自損的招式,她身後因此露出一塊破綻,若是葉筠一從身後偷襲,月夜定是必死無疑,而月夜賭的就是葉筠一不會下手。她想的不錯,葉筠一是個能夠心狠的人,可對他在乎的人,他有一種骨子裡的愛屋及烏。天官憶卿也好,月夜也罷,多加關心都是因為秦思。
可月夜沒有想到的是,葉筠一不會傷她,卻會上前擋住那一劍。袖劍劍勢正好,欲要直刺而入。一道白衣擋在了齊仲景身前,袖劍劃破了白色的衣衫,劃破了葉筠一的手臂。
血色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迅速被染紅的白衫。
那紅色激起了齊仲天骨子裡的狂烈,他看向月夜的眸子裡多了些期待。只要月夜再往前刺上一劍,齊仲景必死無疑。
齊仲天自以為算無遺策,卻忘了葉筠一的身份。他不僅僅是風遠候世子,還是秦思心中所念。月夜知曉葉筠一在秦思心中的分量,也是下不了殺手的。
她冰冷的眼對上葉筠一的琥珀眸子,裡頭是一種堅定和保證。堅定的是他現在的立場,他要護住太子。保證的是秦思的仇恨,他一定會報。
月夜終究是收了手,她起身踏在一旁的大樹上,借力直上,越過李府的高高圍牆,消失在夜色裡。
她匆匆回了蘭心小築,遠遠的,便看見一道身影立在夜色裡,腳下慌亂的踱步透露著此人的心神不寧。
月夜心頭突然一暖,她自幼便被送到了沒有情愛冷暖的地方,從骨子裡便只記得一個字——忠。而她們的宿命便是保護主上的安全,生死無懼。看見過太多的夥伴死去,月夜是麻木的。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哪一個主子會在深夜裡為了屬下憂心……
“主上……”月夜的低沉有了點點破碎,也不知那是哽咽還是其他。
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