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說這批人不是官軍吧,人家又確實是官軍的服飾,而且人數眾多,前後連綿六七里,怎麼看也是兩三萬的大軍。整支隊伍旌旗招展,面面大旗上都用蒼勁地筆力寫著兩個大字:鷹揚。
不錯,這支武器都沒備齊的“官軍”正是這次雲家開赴揚州集訓的新軍鷹揚衛。全軍六個衛所,一共33600人。此刻帶隊的正是雲嵐為兒子指定的副將、原燕雲第二衛指揮使雲逸,他現在也升了官,正式官職是“欽命鷹揚衛同都指揮使”。按大魏朝的慣例,“同”字的意思基本上類似後世“常務副XX”。雲逸現在的職位,也就等於鷹揚衛的常務副都指揮使。
與他一道騎在馬上,滿臉嚴肅一言不發的青年,乃是原燕雲第三衛指揮使徐邵揚。他現在的職務是“欽命鷹揚衛監令”,職責使監管全軍軍紀及軍令貫徹。監令這個職務,乃是本朝特有,比前朝的軍法官權力大了很多。他所負責的軍紀監查,是監查從都指揮使到大頭兵在內的全軍所有人的,通俗點說就是連雲錚本人的軍風軍紀也歸他管。至於監管軍令貫徹,則顯然有監軍的味道,只是大魏朝開國的時候考慮到為了免使監令權力過大,出現外行指揮內行強逼軍事長官按自己的意願用兵的惡果,故而監令只能監查軍隊軍事主官下達過的軍令的執行情況,本身不具備軍令的決定權。
雲逸現在並不像在雲錚面前那樣嘻嘻哈哈,不過也不像徐邵揚那般嚴肅。他左右看了看,見旁邊的人都離得比較遠,這才朝徐邵揚輕笑道:“斂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你做監令這麼有天賦的?”
徐邵揚奇道:“飛揚此話從何說起?”
“你看看你,騎在馬上顛簸了小半個月,都還把腰桿挺這麼直,而且還板著一張臉好像大夥都欠你錢不還一樣……我說,你累不?你看看我,多輕鬆!”
徐邵揚搖著頭瞪了雲逸一眼:“不是我想挺這麼直,是因為上次和少帥去喝酒的那回,被你們幾個無恥之徒給陷害了,灌得神志不清,回到家下馬的時候把腰給閃了,這不,現在還沒好!”
雲逸哈哈一笑:“那可不怪我,你是被長流和渡之灌的,關我什麼事?再說了,我還沒說呢,***幾個人灌我一個,幹!之前還說一起灌承風,結果承風一去,幾句話下來,都他媽反水灌到我雲飛揚頭上來了,這事我可記得清楚,下回怎麼也得把場子找回來!我還就不信收不回利息了,憑那幾個欠揍的小樣……”
徐邵揚斜著眼看著他,一副“我鄙視你”的模樣,等雲逸說完,才不慌不忙地道:“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得……半對。”
“哪句話?”雲逸頓時好奇起來。
“我板著一張臉,的確是因為有人欠我錢不還!”
“誰!居然連監令的錢也敢欠著不還?”雲逸一臉激憤,豪氣干雲:“你說出來,好歹我現在也是個同都指揮使,這幫小子我還是收拾得了的!”
徐邵揚很是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猶疑著道:“我感覺恐怕還是要少帥親自動手才收拾的了那臭小子。”
雲逸大怒:“你說,你說,誰這麼有本事,我他媽居然還收拾不了?你報個名兒出來,我他媽要是搞不定,這個同都指揮使也沒臉面幹下去了……”
“真的?你確信你有把握?”徐邵揚依舊有些不放心。
“徐斂翼!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囉嗦了?別婆婆媽媽,趕緊說出來,然後看著你飛揚哥是怎麼揍得他鼻血橫流的!”雲逸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大了起來。
“行,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不好瞞你。”徐邵揚一臉肅然:“這小子名叫雲逸,上次假借著請少帥喝酒的名義從我這裡借了八百貫錢,結果請客只花了三百貫不到,其他的錢居然給這春心蕩漾的臭小子送給了那……”
“啊!咳!咳!”雲逸連忙打斷打斷徐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