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揭發出來,讓夫君來審。要是夫君徇私枉法,放過父親,他們就會藉此毀掉夫君的一世清名,要是夫君殺了父親……不……我不能讓父親死……”
“可……可我現在又能怎麼辦,難道要回去勸說夫君徇私嗎?我不能這麼做,可我又該怎麼做?”阮傲月一臉的著急,可就是想不出一點辦法。
她焦急的神情,一旁坐著的丫鬟梅兒看的清楚,梅兒小聲地說道:“小姐是為老爺的事擔憂……”
“是呀……”阮傲月點了點頭。
“其實小姐不必擔憂,這案子是咱們家姑爺來審,有罪沒罪,判重判輕,還不是姑爺一句話的事。”梅兒小聲地說道。
阮傲月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胡說,夫君一向執法如山、秉公辦事,這次還是三法司共同審理,要是夫君敢徇私的話,怕是不僅一世英名保不住,還要跟著吃瓜落。”
“那可如何是好?”一聽阮傲月這麼說,梅兒也慌了,說道:“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爺出事吧,總不能讓姑爺用虎頭鍘把老爺給鍘了吧。我可不要鐵虯對老爺動刀。”
三口銅鍘的事,梅兒自然知道,而且鐵虯還經常在她面前吹噓,說自己用著鍘刀,鍘了多少貪官汙吏、土豪惡霸。
“是呀……我不能讓父親死……可我也不能讓夫君徇私……這到底要怎麼才好……”
阮傲月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辦法,梅兒也是跟著著急上火,也不知在車上做了多久,忽然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
“夫人,刑部到了。”馬車外響起厲浩荃的聲音。
“啊……”阮傲月這才反應過來,拉開車簾,果見前面刑部衙門。她剛要起身下車,卻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先去刑部大牢吧,我想探望一下父親。”說完,將簾子放下。
“是,夫人。”馬車掉過頭去,轉而馳向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和刑部是在一個院子,轉眼便到。來到牢門前,不等阮傲月吩咐,厲浩荃就走上前去。
“幹什麼的?”守門的獄卒見有馬車到來,估計是大戶來探監的。對待來探監的人,他們一向要擺出一種盛氣凌人的架勢,以便多要好處。
果然,這名獄卒看到厲浩荃伸手向腰間掏去,他還以為對方是要掏銀子裡,心裡美滋滋的。可沒想到,厲浩荃掏出來的卻是一塊腰牌。
“我是順天府的捕頭厲浩荃,車上坐著的是我家夫人,當朝三品誥命。今天到此,是來探監的!”厲浩然表現出來的氣勢,比那獄卒還要強上幾倍。
現在順天府和刑部是嶽肅兩手抓,也算一家親,不過這也有個孰輕孰重的關係。順天府是嶽肅的班底,這裡出來的人,自然要比刑部的人,有份量一些。這要換做以往,順天府的捕頭,在刑部大牢算個什麼東西,可眼下,刑部的人一聽說順天府的,都必須禮敬幾分。好比童胄幾個在刑部當捕頭,鐵虯老跟著嶽肅來回跑,這幾位在刑部,凡侍郎以下的官員遇上,都要客氣地打招呼。
尤其是眼下的北京城,順天府腰牌的份量,甚至不在東廠和錦衣衛之下。
不過這一回,那獄卒看到腰牌,竟然『迷』茫了一下,問道:“您說是嶽大人的夫人來探監?”獄卒的語氣要比先前緩和的多。
“不錯,我家夫人正是來探監。”厲浩荃大聲說道。
“但不知來探望何人,小的也好進去通傳。”獄卒客氣地問道。
“是來探望我家夫人的父親,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阮大人。”厲浩荃如實答道。
“啊……”一聽這話,那獄卒差點沒栽歪過去。張口結舌了老半天,才說道:“請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說完,獄卒一溜煙地跑進牢門。這小子為何如此驚訝,還不是因為那句‘來探望我家夫人的父親’。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