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王學政家。
這個年頭,老師這個工作,並不是什麼高收入的行業,而且想要當老師,也必須要先修師德。因為王學政都是給名mén大戶的孩子當老師,收入要比普通老師多上一些,在北京城裡的宅子還算不錯。
來到王府mén前,殷柱上前敲mén,mén內很快傳來聲音,“請問是誰呀?”
這是一個青年人的聲音,態度很是禮貌,看來王家不愧是書香mén第。
“是嶽大人到此。”殷柱說道。
“啊……是嶽大人來了……我這就開mén……”青年連忙開mén,現在嶽肅已經下轎,剛剛面聖,嶽肅穿的是官服,此刻也沒換下,青年怎麼認識這一品大員的袍服,連忙躬身施禮,“學生王作年參見嶽大人。”
“免禮,不知王先生可在家中,你和王先生又是何關係呀?”嶽肅溫和地說道。
“家父正在家中,學生是在家行二,現是秀才功名。”王作年如實答道。
“前日犬子折辱了王先生,本官今日是來向王先生道歉了,不知可否帶本官進入拜見王先生。”嶽肅客氣地說道。
“大人快快請進。”王作年說著,讓開道路,請嶽肅進mén。
嶽肅走進王府,王作年在前引路,將嶽肅帶到後院主房。“家父就在房中,學生進去通稟。”
肅點了點頭。
王作年敲mén而入,不一刻功夫,扶著王學政走了出來。王老師額頭包紮著白布,看jīng神還算不錯,估計也就是氣急染病。
王學政出來,剛要給嶽肅見禮,嶽肅搶先一步,躬身說道:“小犬令王先生受辱,肅實在過意不去,今日專程登mén謝罪,還請王先生海涵。”
嶽肅是何等身份,當朝一品大員,能讓躬身施禮的,天下間也就剩下皇上,哪怕是王爺勳貴,嶽肅頂多也就是客氣一下。今日給屈身行大禮,也可見其尊師重道,王學政不禁一陣感動,誠惶誠恐,說道:“老朽何德何能,敢受大人大禮,這豈不是折殺老朽了。嶽大人,快請不要這樣。”
“那小畜生侮辱師長,此刻逃離家mén,肅已派人前去抓拿,等將人帶回北京,一定讓他親自登mén負荊請罪。肅身為人父,教子不嚴,使他做出有辱斯文之事,今日理當登mén謝罪。”嶽肅說完,又是一禮。
當爹不容易呀,兒子犯了錯,都得老爹來賠罪。這年頭可不是什麼金錢至上,一切朝錢看的時代,尊師重道、文人風骨,半點含糊不得。要不然,光口水都能淹死人。別看嶽肅官大,什麼時候也沒少了敢參他、罵他的人,這就是明朝。別說嶽肅了,以前權傾朝野的嚴嵩、張居正不也照樣捱罵、被參麼。這就叫文人的氣節,不為當權者說話,敢於抗上。
對於這等事情,嶽肅從來沒有反感過,他不怕捱罵,如果自己有過,一定要改。而且,嶽肅還很是贊成這種制度,認為這是一種節cào,值得人們尊敬。雖然有些人罵自己是別有用心,但同樣也說明這個時代的文人有骨氣。總比一些文人每天只知道歌功頌德,為當權者吹捧好得多。
見嶽肅誠心道歉,王學政更加感動,連忙顫顫巍巍地伸手扶住嶽肅,語重心長地說道:“世人都說岳大人剛正不阿,鐵面無sī,今日老朽真心服了。能得到嶽大人的一禮,老朽此生無憾,嶽大人,快快進屋坐,作年,趕緊吩咐奉茶。”
嶽肅與王學政進屋落座,少不得又要安慰老人家,說了一會話,嶽肅起身告辭,留下銀元和四sè禮物,王學政本不想收,可嶽肅一定要給,王老師只好收下。
返回自家,嶽肅休息一夜,第二天前往內閣辦公。
今天要談論的是昨日和皇上湊請的兩件事。chūn暖huā開時,向遼東進軍,以及在全國繼續開展縣令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