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城上祭旗完畢,官兵們計程車氣立刻高昂起來,有嶽大帥親自坐鎮,哪個還會害怕,即便害怕,又有誰敢有逃跑之心。
相比城上的井然有序,城下的流寇好似一盤散沙,行軍趕路也沒有什麼順序,在距離北門還有五里地的時候,停了下來,看來是要安營紮寨。過了一會,流寇又動了,不過是左右分散,分別朝成都的東門、西門移動,瞧架勢,是打算將成都城包圍。
流寇的行軍速度,實在不敢恭維,忙活了一天,才勉強完成合圍。但並沒有安營紮寨,只是簡單的扯了幾十個帳篷,大多數的人,還是在帳外,點燃火堆,埋鍋造飯,就地休息。
從這可以看出,流寇的人實在太多,帳篷明顯不夠用。至於紮寨,更是沒有那個材料,也懶得去動手。
嶽大人在城上看的清楚,也就是自己手下人少,要是人再多點,都恨不得這就提兵出城,打一個衝鋒,殺殺流寇的銳氣。
站在嶽肅的身邊的蔣傑,自然也都看到,他小聲說道:“大帥,流寇遠來疲憊,且沒有紮營保護,實乃偷襲的天賜良機。屬下以為,不如趁天黑,派人前去劫營,打叛匪一個措手不及,殺殺他們的銳氣。”
“先生,本督也有如此想法,怎能城內官兵實在太少,城外流寇實在太多,一旦出城,怕是有去無回啊。”嶽肅說道。
“大帥此言差矣,流寇從入川至今,尚未受挫,信心自然高漲,憑藉人多,以為城內不敢偷襲,守備鬆懈,我軍只需百餘騎,定能將他們攪個天翻地覆。大帥莫不是忘了書中甘寧百騎劫魏營了。”蔣傑微笑地說道。
“先生所言倒是不錯,可本督手下,並沒有甘寧這般馬上猛將呀。”嶽肅無奈地說道:“金蟬、鐵虯他們都是綠林中的高手,夜間策馬劫寨,怕他們有所不及呀。”
“金蟬他們,或許不及,但大帥手下,不是還有一個萬人敵麼。”蔣傑笑呵呵地說道。
“你是說虎子?”嶽肅搖了搖頭,說道:“讓這廝衝鋒陷陣自是無話可說,但若是夜晚劫營,一旦他殺得興起,沒有及時回來,流寇人多,搞不好會搭上他的性命呀。叫他領兵,我實在不放心呀。”
“屬下猜到,大人會有如此心思,所以傑願意陪同虎子將軍一同前去劫營,不需人多,只需百騎,自叫流寇心驚膽寒。”蔣傑自信地說道。
“先生願親自前去?”
“正是。”蔣傑點了點頭。
“既然有先生親往,那肅這就放心了,如此有勞先生了。”嶽肅衝著蔣傑躬身說道。
“大人客氣了。”
當天晚上,流寇自在城下休息,沒有發動進攻,吃飽喝足,就和衣睡覺。現在眼瞅著快進十二月,哪怕四川一地,冬天氣溫也是零度以上,到了晚上,也叫人受不了呀。也就是白天走了一天路,大傢伙都累的受不了,這才勉強睡過去。想來睡夢之中,他們也夢想著能夠快點攻下成都,進城去搶上一番,美美地吃上幾度,在城裡過上一個冬天。
流寇麼,沒有根據地,沒有後援補給,打到哪搶到哪,打不過就跑。田地荒廢了,拖家帶口,跟著瞎闖,後悔的人,其實多了去了。其實是那些婦孺老弱,跟著部隊瞎折騰,哪裡受得了。路上病死的,那是不計其數。也就是歷史是後來人書寫的,將這幫人的行為說成起義,說是義舉,打土豪、分田地,均田免糧。可跟著這夥“義軍”瞎折騰的,中間死了多少無辜百姓,要是沒有這夥人攪合,堂堂中華怎會陷於蠻夷之手。明亡之後無華夏,可惜、可嘆呀。
題外話不多說,單講流寇守在火堆旁,連個遮攔都沒有,就此睡了過去。而城內呢,一百多名護軍,二更吃飯,人吃的飽飽的,馬也喂得飽飽的,一個個磨刀霍霍,只等著今夜出城大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