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還沒來得及出發,正在營門口空地的夥計,倒是急忙上前增援,和官兵抵在一起。
吳平見對方有意反抗,大聲喊道:“你們東家已經落入我手,誰敢造次,我現在就砍了他!識相的趕緊蹲下,否則便是對抗官軍,意圖造反,要格殺勿論的!”
吳平喊完這話,又衝著城上大聲喊道:“城上的守軍聽著,還不快些下來增援,將這些私運軍需的匪類拿下!”
下面的情況,城上的官兵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怎麼辦了,只好向守城的千總彙報,徵求意見。劉振友開會去了,這裡千總大人說的算,這位仁兄一時間也是遲疑不定,當聽到吳平的喊聲之後,倉促間只能下令說道:“弟兄們,下去幫忙,先把貨行的人拿下再說!”
畢竟自己是兵,而城外大營的守軍都是自己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現在遇到了麻煩,怎能不施以援手。即便是收了貨行的錢,那也沒有辦法呀,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貨行的人和自家人打起來,明擺著貨行的人比城下的守軍多,要是真把城下的守軍殺了,自己在城上眼睜睜地瞧著,卻不去幫忙,如此罪名,自己一個小小的千總哪能背得起。主將不在,出了事全都是自己扛著,自己是兵,只能先按照兵的做法來做事。
城下的守軍一下來,城門這邊登時就亂了,兩家貨行還有一半的貨車沒出去呢,官兵凶神惡煞,而且人數也多,那些夥計得不到外面的命令,不知該不該動手。猶豫的功夫,站在前面的,就被下來的官兵按住好幾個。當然也有官兵和夥計四散前去報信,搞的擁擠的街道,更是混亂。
已經被制住的王大宇和靳良玉現在心中叫苦,本來可以順利過關,沒想到車竟然翻了,車上的東西掉出來,朝廷的官兵豈能當作沒看到。眼下自己被擒,要是讓手下亂動,自己搞不好要丟掉性命,可要是不加以反抗,手下人也要跟著被抓,而自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實在難說呀。
二人的腦子飛快旋轉,思考著對策,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官兵佈下的局,實在難以確定。但架住自己的人,肯定是吳思南的手下,難道是吳思南事先準備好的。可也不像呀,上次出貨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動手,車輛能夠平安而過,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王大宇和靳良玉拿不出主意,但他二人明白,現在要是命令手下打殺官軍,自己以後也就真的沒法在大明朝混了,而且小命還在人家手裡攥著,千萬不能冒險。而在他倆思考的時候,湧上來的官兵已經把群龍無首的夥計們逼退好幾步,他們的馬車周圍,已經沒有自己人了。
硬拼看來是不行了,王大宇料想,現在的情況,肯定會有人給範老大送信,到底怎麼辦,還是讓範老大來拿主意吧。靳良玉和他想的一樣,所以也沒吭聲,不說讓夥計束手就擒,也不說上去廝殺。
這些夥計,並不都是這兩位老闆的手下,還有一些是範永鬥他們的人,眼看著如此情況,也不知該怎麼辦?兩位老闆被擒,也不給個話,到底打不打,而官兵步步逼近,他們只能向後退,很有一點投鼠忌器的味道。可以說,真要拼命動手,他們也不怕官兵,在塞外押貨,遇到強盜在所難免,面對來襲的悍匪,他們都不畏懼,更別說是這些酒囊飯袋了。
官兵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也就好在許光達手下的這點士兵,見過大場面,在韃子破城的時候,都守在城上,屬於死裡逃生,而且邊軍本來就有一些戰力,再加上經過血戰洗禮,在面對人多勢眾的貨行夥計時,也不畏懼。一個個平端長矛、舉著戰刀,小心戒備,緩步逼壓,如果對方反抗,他們為了保命,也得死戰不是。
城外形成對峙,城內比較亂套,守軍堵住城門,並沿著這條街道抓人,貨行的夥計無人指揮,看情況不妙,只能逃跑,趕回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