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肅也不隱瞞,就將自己在京城木匠攤與那小毛頭比賽木匠活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杜十娘聽罷,更是震驚,喃喃地道:“這人好大的手筆,這樣一塊玉佩,竟能輕易的送人……”
阮傲月不懂玉器,可見杜十娘滿臉的驚愕,知她是個懂行之人,忙問道:“姐姐,這塊玉佩到底有何過人之處,讓你這麼吃驚,難道很值錢麼?”
“不僅是值錢,我當年見過不少玉器,其中不乏名貴之物,但老爺的這塊玉佩,和那些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塊玉佩是最上等的和田玉,其做工也是無以倫比,尋常的工匠即便得到此玉,也無法勾勒出如此境界。放眼世上,想來只有大內御用,才能與此玉佩一比。”杜十娘驚歎地說道。
大內御用!
嶽肅完全傻了,人家隨便給自己一塊玉佩,竟然能和大內御用的相比,那得值多少錢啊!
這時,又聽杜十娘說道:“老爺,您遇到的這個少年,絕非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家世背景非王侯即將相否則,那公子也不可能將此物當作兒戲相贈。”
“你說的不錯。”嶽肅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少年的旁邊有一箇中年人,中年人的嗓音很尖銳,有點不男不女。那個時候,嶽肅也沒有在意,畢竟自己活了兩世,上輩子也見過一些非主流,男人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
而此時此刻,他立即想起“北京城裡多太監”的那句話。
“那個少年身邊好像跟了個太監。”嶽肅忍不住說道。
“太監!”阮傲月和杜十孃的眼睛睜得老大,一齊瞧向嶽肅。
“你能確定是太監嗎?”阮傲月大聲問道。
“那倒不能,但很像。”嶽肅說道。
“那就是了,搞不好你確實遇到大人物了,那少年是龍子龍孫也未可知。”阮傲月笑了起來。
杜十娘鄭重地點頭,說道:“老爺,這塊玉佩,您還是妥善儲存的好,千萬不要拿出來捐了,日後保不齊會派上什麼用場。”說完,她將玉佩塞回嶽肅的手裡。
阮傲月也跟著點頭,說道:“姐姐這話說得對,以後興許能用得上。這麼大個寶貝要是捐了,弄不好還會掀起什麼軒然大波。”
知道了玉佩的來歷,嶽肅當然不能再考慮捐出去,小心收好。說道:“玉佩不能捐,那捐點什麼好呢?”
“剛剛姐姐不是都說了麼,只要你廉潔奉公,為民做主,這就是最好的捐獻。放眼天下,還有幾個能像你這麼做官的,不要再為此事糾結了。”阮傲月義正言辭地說道。
她的話引起杜十娘和梅兒的認同,兩個女人一起點頭。尤其是梅兒,始終對嶽肅的過於清廉感到不滿,自己好歹也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哪有過門之後就下廚房的啊,現在手都粗糙了17351)要不是鐵虯時常來幫忙,一個人都忙不過來。
十日之後,派往松桃、印江的人馬先後返回。松桃那邊,從松桃三霸的府邸抄出大量金銀珠寶首飾,總值有九萬兩之多。抓回三府的護院打手等相關人犯共計六百餘人,這些人將銅仁府的監獄幾乎給塞滿了。
印江那邊,過山虎的老婆自願捐出白銀一萬八千兩,麻翰的府中,總共才抄出白銀四千兩。透過抄出的銀兩數額,嶽肅更加斷定麻翰沒有說謊。銅印山整個被封,抓獲礦工八百餘人,而紫面漢子曹格與斬龍幫的幫眾卻不知去向,似乎聞風先遁。印江縣的捕頭、差役全部被擒,供出涉案人員眾多,凡是在印江縣有職司的公務人員,不管是縣令、縣丞、主簿,都收受賄賂。
嶽肅在一日之內,將一干人犯全部定罪,該監禁的監禁,該流放的流放,該充軍的充軍,該殺頭的上呈巡撫衙門,轉交刑部。至於兩縣的官員填補,這就不是嶽肅分內之事,須由巡撫衙門轉呈吏部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