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還是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累死我了,咱們找個地方住一宿,明天再走吧。”書童撅著小嘴,可憐巴巴地看著身邊的公子哥。原來這位公子竟然是女扮男裝。
“死丫頭,難道光你累,我就不累了嗎?你以為我願意離家出走,還不是我那老爹,非要我嫁給什麼狗屁解元。我連那人長得什麼模樣,高矮胖瘦,多大年紀都不知道,要是又老又醜我可怎麼辦呀。對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以後不許再叫我小姐,要叫我少爺呀。”公子氣急敗壞地嘟囔起來。那個書童原來也是個女的。
“是、是、是,小……少爺,中解元的也不一定就是又老又醜,也許是風流才子也說不定。”
“風流才子本小姐也不稀罕,一個個都是花樣文章,哪有幾個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再者說,到咱家門上投靠的舉人、進士還少嘛,年輕的沒有幾個,大多都是四五十歲,我現在可是二八年華,豈能嫁給他們這樣的。”
“可老爺……”
“別跟我提我爹,他一心總想著光耀門庭,哪管我的幸福,現在他已經富甲一方,乾爹在朝中也是大權在握,他還嫌不夠。真搞不懂,他腦子裡一天都想些什麼。好了,咱們到客棧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公子發了一頓牢騷,便朝客棧裡走去。
“明天趕路,明天咱們要上哪呀?”書童謹小慎微地道。
“我還沒想好,今晚好好研究一下。”說話間,人已走進客棧。小二連忙上前招呼,“這位公子爺,您這是要住店嗎?”
“廢話,不住店誰到你這來,今晚客棧我包了,你把所有的人都給我趕出去。”公子說完,丟出一片金葉子來。
小二一見到黃金,眼睛都在放光,說道:“沒問題、沒問題,公子裡面請。”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妥,畢竟客棧裡還住著一位解元老爺,別的客人可以攆走,解元老爺可不能攆,於是有些為難地道:“公子爺,這個……小店裡有一位貴客,要是將他也請出去,多有不便,不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什麼貴客這麼了不得,難道比這黃金還要貴重?”公子很是不悅地道。
“實不相瞞,那位貴客是今科解元公,我們掌櫃還準備等他退房時請他提幾個字,您看……”
一聽到小二說是今科解元,公子的眼裡當即睜得老大,說道:“是哪個解元?”
“就是咱們湖廣今科解元,嶽肅嶽大老爺。”
“倒還真巧,沒想到他也住在這,如此正好,我且看看他到底長得是何模樣。”公子打定主意,淡淡一笑,說道:“既然是貴人,那就讓他留下吧,不知道他住在哪間房?”
公子這一笑,可謂是百媚叢生,看的小二都有點眼直,心想,“這公子哥長得可真俊俏,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兒家。連我這男人見了,都有些失魂落魄。”
小二痴痴地盯了半天,一句話也沒冒出來,那書童可有些急了,說道:“直勾勾地瞧什麼呢,我家公子問你話呢。”
“啊、啊……那個……解元公正住在西院。”小二這才緩過神來。
“那我今晚也住在西院,別忘了把其他人都攆出去,前邊帶路吧。”
小二連聲答應,引領二人前往西院,剛一進月亮門,就見嶽肅光著上身,拿著鋸在裁木頭。嶽肅從小鍛鍊,身體相當結識,呈現出倒三角般的健碩線條,公子和書童見了,不禁臉上一紅。
嶽肅見有人進來,瞅了一眼,也沒說什麼,畢竟你也沒把這院子包了。小二禮貌地打聲招呼,嶽肅客氣地點頭。
隨後,三人走進和嶽肅相對的房間,進門後,公子問道:“那人便是新科解元嶽肅?”
“正是。”小二回答道。
“這解元公怎麼像個木匠,幹起活來還真有板有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