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的事不知有過多少。
想到此節,嶽肅輕笑一聲,心中已有計較。大聲說道:“周卜成,爾乃大興縣的父母官,執法犯法,理應加等問罪。適才刑杖八十,如何洩百姓心頭之憤,本府現在給你一條出路,若是聽我之言,尚能苟全活命,倘敢不從,憑爾的供詞,再刑杖百下,也無人能說出本府的不是。”
還要刑杖百下!聽了這話,周卜成好懸沒被嚇的背過氣去。剛剛那八十下,差點要了小命,如何能再受得了,忙磕頭說道:“大人,下官自知有罪,現已如實招供,自等國法處置,還望公堂之上,大人手下留情。大人如有吩咐,下官定當從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周卜成明白,目下還是老實的聽話為好。
“算你聰明,本府有言在先,你若肯行,自會從輕發落,否則,公堂之上,定讓你好看。”嶽肅大聲說道。
“下官遵命,大人吩咐就是。”
“本府也不為難與你,因你是馮尚書的表弟,動則以他為護身符,若非本府不畏權貴,大興縣的百姓豈不是有冤無處伸了。現在就將你與馮銓的關係,以及你在大興縣的所作所為如實寫在紙旗之上,等下同曾有才前去遊街,凡到一處街口,便停下高聲朗讀一遍,曉喻軍民人等知悉。你果能行此事,本府絕不為難於你,如若不然,府衙內的刑具,必挨樣給你過上一遍。”
聽了嶽肅的話,周卜成心下無比為難,若說不行此事,現人在順天府大堂,又有口供在那,還不是任人魚肉,火鏈之類的酷刑他也用過,深知厲害,一旦落個終身殘疾,這可如何是好。可要是答應,馮銓的臉面如何掛的住,萬一翻臉不救自己,還不得身首異處。
心中躊躇,嘴上也不言語,嶽肅在上面察言觀色,知道他的想法,故意說道:“本府已寬厚待人,你反而不做回答,看來是藐視公堂,不將本府放在眼裡了。來人啊,夾棍伺候。”
話音落定,馬上有差役上前,將周卜成按到地上,抬起雙腿,套上夾棍。周卜成嚇得,連忙呼叫,“大人……大人……還望您手下留情,饒了下官這一次……”
見他光是求饒,也不表態,嶽肅大聲令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差役聞言,馬上用力一扯,“嘎”地一聲,周卜成當即疼昏過去。隨後取過涼水,將周卜成潑醒。
“疼死我了……”周卜成悠悠甦醒,剛一睜眼,便連聲痛呼。
嶽肅在上,冷聲問道:“你到底答不答應。來人啊,準備火鏈!”
剛受了夾棍之苦,又聽嶽肅說要上火鏈,嚇得是魂飛魄散,他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眼前這位大人,可是說做就做的主。忙失聲叩頭哭道:“大人在上,權且息怒,下官情願遵大人之命做就是。”
江姐這樣的硬骨頭,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明知道如此,絕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但重刑當前,只能顧得眼下了。嶽肅命金蟬扶他去書寫罪狀,寫的慢了,少不得吃苦。哆哆嗦嗦的寫好之後,金蟬呈給嶽肅,嶽肅過目之後,用硃筆寫了數行:“現有大興縣知縣周卜成,勾結當地惡紳,仗勢欺人,橫行不法。其食君之祿,不思為民做主,反橫行鄉里,霸人妻女,魚肉百姓,視大明國法如無物,有玷官箴,證據確鑿。今順天府嶽肅,為國執法,為民伸冤,將其拿下,查標遊街,以示警告。”
寫畢,讓差役製成一面小旗,貼到上面。隨後又對曾有才說道:“他是朝廷命官,犯了法尚如此處置,你比他更賤一等,豈能輕易饒過。本府現在也給你一個差事,與他一起上街,凡到了街頭巷尾,你先手中執著一面銅鑼,敲上數下,請街坊百姓前來觀瞧,然後他再高聲誦唸。此乃本府法外施仁,你若不去,他剛剛受過的刑法,也讓你再吃上一遭。”
曾有才何曾受過這等羞辱,但一想到那些刑法,身上就打顫。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