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這股吸力生生抽了出來。
難以言狀的細流一絲絲,一縷縷從冰涼刃面滲入指尖,並且順著手掌,胳膊,直入胸腹,再猛然上衝直入腦海,這些若有若無的涓涓細流就像鋒利的小刀子,在他體內一路瘋狂撕扯切割,可是卻又偏偏無法動彈,甚至不能叫喊出聲來。
彷彿過了很久,又像是一瞬間,李小白的臉上血色盡退,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待到終於能夠恢復對身體的掌控時,捏住的飛劍不知何時突然變得啞黯無光,一粒粒碎屑自劍體跌落,而且越來越多,最後整支飛劍都變成了一灘細沙。
在場的騎兵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好端端的仙家飛劍怎麼就崩解成沙子了呢?完全沒有人能夠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甚至沒有察覺到李小白的臉色變化。
長長鬆了一口氣,李小白打量著自己的右手,每一寸面板都完好無損,看不到一絲傷痕,方才刮骨裂肌之痛完全不見了蹤影,彷彿只是一時幻覺,除了身後被冷汗浸透。
他遲疑的望向那枚青銅古鏡,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伸出手。
這一次他所擔心的異變卻並沒有發生,似乎那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青銅鏡。
李小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掩飾了自己的尷尬,這才將最後兩枚拇指大小的靈晶收了起來,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土,說道:“我們回去吧!”
雖然不明白那支飛劍為什麼會在李小白手中莫名其妙的崩解成沙,在場的騎兵們卻知趣的並沒有多問。
騎兵夥長讓手下讓出一匹戰馬,供夜泣乘騎,一行人開始返回千雉軍大營。
當他們回營的時候,升騰起滾滾濃煙的火焰已經被撲滅了大半,軍士們抬著受傷的同僚送往傷患營。
得了李小白先進醫術的醫士們恐怕又要再一次忙碌起來,好在他們已經學會了使用勾針,絲線,羊腸線,烈酒和天然消毒材料處理大部分外傷和阻止傷毒發作,否則千雉軍又會出現大量傷重不治的慘劇。
受傷失去戰鬥力的戎人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們多半會被補上幾刀,屍體胡亂丟進大坑裡,掩上沙土,從此肥沃這片荒瘠的土地。
李小白等人剛回到大營,出乎意料的突然被一群軍士圍了起來,弓箭長槍齊齊指著他們,彷彿當作敵人來看待,稍有異動就會被捅成馬蜂窩。
騎兵夥長又驚又怒地望著這些軍士,厲聲喝問道:“你們想幹什麼?要造反嗎?”
騎兵們無不拔出直刀,將李小白與夜泣圍在當中,嚴陣以待。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並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然而團團圍住他們的軍士們態度有些奇怪,許多人的表情似在掙扎,手中對準李小白身周那些騎兵的箭矢與槍尖微微搖晃,意味著這些軍士心中的猶豫和抗拒,卻又不得不維持包圍圈的陣形。
“呵呵!保持陣形,否則軍法從事,李公子,別來無恙否!”
正當雙方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隱隱有一觸即發之勢時,一個聲音從包圍圈外傳了進來。
“蘇隊正!”
“蘇尚卓!”
騎兵夥長與李小白同時分辨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前者是丁智手下的人,自然知道丁校尉與世族子弟蘇尚卓之間的糾葛。
兩人都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帶隊圍住他們。
“呵呵,放下武器,否則以叛亂謀逆就地處決!”
蘇尚卓站在包圍圈外,打了個手勢,立時衝過來數百名軍士,架起了弓箭對準包圍圈內的眾人,準確的說,應該是李小白一人。
“姓蘇的,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竟敢向自己的袍澤下手,你才是叛亂謀逆!”
李小白身旁的騎兵夥長勃然大怒,蘇尚卓帶人包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