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青幫覆滅,他黃某人可是親眼所見,甚至躲在近處觀瞻過。
那可真是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官場手段再狠,也沒有這樣的吧?
如今的黃偉早已喪膽,尤其是對這位笑面虎薛主任,他更是打定主意,以後能不見,就儘量不見。
可今天是不來不行了,一大早,段鋼就把他給叫住了,讓他近期聽劉國平的吩咐。
就這麼著,劉國平就給黃偉下達了第一個命令,這不,黃偉就來了麼!
要說黃偉今日前來。幾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的,暗自咬牙要鎮定住神色。
可真當瞧見薛向那張永遠溫溫淡淡的笑臉時,他骨頭縫裡都忍不住冒著涼氣,雖然知道這裡是市委辦公廳,薛向就是吃了胸心豹子膽,也不敢對自己如何,可他這臉上的笑容就是忍不住開始走樣。
薛向的辦公室。黃偉不欲久待,而薛向更不想看黃偉那張跟緊急集合似的笑臉,兩人話來話往,很快就結束了會談。
緊接著,黃偉便小跑一般,快步消失在了薛向的視線。
黃偉是走了。可薛老三心頭的疑雲卻更濃了,因為黃偉不陰不陽地到來,就為丟下一件不清不重的案子——天香棉紡廠的女工們為工資的事兒鬧罷工,讓他薛主任帶隊跟進。
若是黃偉安排的是件重大案子,薛老三反而會安心些,可偏偏是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他提著的心卻放不下來。
因為他看過金庸武俠。知道那麼一句話“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給人挖坑兒也是如此,越是簡單,越是不易引起人警惕,就越容易讓人陷坑。
此時,薛向自問恐怕就面臨著這麼個瞧不出破綻的大坑,他提起的心自然也就放不下。
可心放不下來歸放不下來。這案子該辦的還得辦。
薛向沒想到的是,這案子的辦案經過,竟是簡單得如喝水一般。
當天下午,他便0帶隊去了天香棉紡廠,又跟棉紡廠的幾位女工代表們搞了幾次座談,緊接著,又約談了廠領導班子。
他薛主任金口方開。人家棉紡廠的黨委書記,廠長立即表態,要儘快解決工資問題,堅決不給市委領導添麻煩。
而更難得是。棉紡廠效率極高,薛向還沒帶隊離去,人家就把拖欠工資的事兒,落實到位了。
一件簡單的案子,迅速的解決,本該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可薛老三的疑心,偏偏越來越重了。
他可不認為黃偉是吃多了,費這麼大勁兒,弄出這麼件雞毛蒜皮的案子,來折騰他薛某人。
可哪知道,他老三剛生出這麼個想法,黃偉又來了。
這次同樣是分派任務——武德區副區長的侄子猝死,家屬懷疑是謀殺,鬧騰得厲害,武德區調解不開,上報到了市委,市委讓督查室薛主任親自跟進。
黃偉報出這個案子時,薛老三的警惕性完全被吊起來了,料想姓黃的要害人,定然就在這次。
道理很簡單,第一個小案子,用來消除他薛某人的警惕性,而這個案子,正好拖他薛向下水。
因為這是樁刑事案件,弄不好就得引火焚身,尤其是在有人可能使用陰招的時候,被拖下水的機率幾乎無限大。
可哪知道,他這般千防護,萬小心,真等他到了武德區,人家那邊剛好破了案,原來屍檢結果下來了,死者是的死因是心梗。
薛老三弄齊了卷宗,又代表市委安撫了家屬,這又打道回府了。
不曾想他前腳剛踏進辦公室,黃偉又來了。
這回黃大秘兼黃副主任更直接,先跟薛向道聲辛苦,二話不說,便讓薛向去紅牡丹紡織廠督查一起影響惡劣的賣官鬻爵案。
說起這紅牡丹紡織廠可是鼎鼎大名,它不單是全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