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朽可以出力,也可以選幾個過得去的心腹,老朽來教導一二也成……”
原本胡廣聽他說得難聽,自然就不會有好臉色了。可聽到後來,好像他也有為叫天軍效力的意思。這麼一想,他覺得這老人好像是真為叫天軍操心,只是受於時代的侷限而說了些腐朽的話而已。
於是,他的臉色重新和緩了下來,等到老人說得累了在喘氣的時候,冷不丁地問一句:“要是我在叫天軍中繼續推廣這簡體字,您老是否也要與我為敵?”
老人一聽,一下楞在那裡了。
說實話,他原本在鷹嘴溝是唯一識字的人,因此地位就不同,被老當家聘為塔娜的老師。不說地位顯赫,至少也是鷹嘴溝中的上層人了。
可叫天軍一來,軍中是拼音識字,推廣簡體字。這下好了,沒他什麼事了。想想以後要是叫天軍中人人都識字,那還得了,他唯一的優勢就沒了,那以後顯赫的身份就沒了。
更何況叫天軍中目前推廣的那些簡體字,他也得要從頭學過。不說能不能學好,光是想起要經歷從前的寒窗苦讀,他就簡直不寒而慄。
他一輩子只是一個童生,還被蒙古人掠了來。窮苦日子過怕了,真心怕失去他那唯一的優勢,沒有受人尊崇的地位,這日子就沒法過。
因此想來想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從叫天軍的這個角度,來勸勸胡廣,希望他能就此收手。
反正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離開這裡,就再受點苦,多教幾個學生出來,也算是能滿足胡廣對人才的渴望了。
但此時被胡廣猶如撕破臉皮般地一問,他猛然想起眼前這人的身份,心中頓時後悔起來,不該一下說那麼多的,不該讓塔娜走開的。
見胡廣在盯著他,等他的答案。不知為何,老人額頭開始出汗了,略微有點結巴地回答道:“怎麼……怎麼可能,塔娜是我的學生,這裡是我的家,我怎麼可能與首長為敵!”
胡廣一聽把他嚇到了,便微笑著說道:“還是您老明事理。告訴您老,小子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和天下讀書人為敵又如何?說句不好聽的話,大明朝的天下,都是被那些滿口仁義道德,暗地裡卻損人利己的讀書人給禍害了。您老看著吧,二十年內,他們就能把大明朝禍害乾淨。”
“我就老實告訴您老吧,以後叫天軍控制的地方,別說其他了,就是當村長,也必須是識得這簡體字的人來當。”
“叫天軍的目標相信您老也應該知道,是要建一個老百姓當家做主的國家。要是不開民智,他們怎麼來當這個家,還不被那些公務……官吏給忽悠了!”
胡廣說到這裡,忽然覺得沒意思,和這個老學究說這些,還不如多去幹點實事。因此,他站了起來,向老人敬了個禮道:“您老多休息,小子要去忙了。”
說完之後,也不顧老人目瞪口呆在那裡,揚長而去。(未完待續。。)
277 爽
要和天下讀書人為敵,這樣的豪言壯志是說出去了,可胡廣也不是自大。
他明白,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行,可自己還有同志。只要同志越來越多,那就變成了兩個新舊讀書人集團之間的較量。只要武力夠強,控制的地方夠多,用拼音識簡體字的人夠多,一樣能幹翻那些舊式的讀書人。
就算不說後世的歷史,從古至今,高高在上的讀書人也不是沒被幹翻過。北方草原上的野蠻遊牧民族屢屢能擊敗中原王朝,這就是一個明證。
眼下又剛好是冷熱武器革新交替的年代,這世上又再沒有人比自己更懂得熱武器的威力和使用,只要武力和思想兩手一起抓,到時候等叫天軍再次進入關內,就是讓天下震驚的時候。
胡廣經過老學究這事,一路出來想了很多,又稍微調整了自己工作的側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