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雲認真地說完之後,便雙手一抱拳道:“保重!”之後沒有任何猶豫,轉回身子,邁步跨出了門檻,前往廣場去報到了。
毛彩貴愣愣地看著門的方向,就算凌志雲已經走了,他也一直那樣瞧著。腦中想著剛才凌志雲說得那番話,久久無語。一直過了好久之後,才輕聲吐出兩個字:“保重!”
差不多同一時間,在東部草原上的某處,有四十來騎正策馬西奔。能看出來,他們並不是埋頭趕路,速度並不快,不時抬頭四顧後又修正下方向。
在又一次停下四顧之時,裡面有一個騎士忽然大聲喝罵道:“你們這群漢狗,這邊是你們的地盤,到現在還沒點線索,是不是陰奉陽違,暗地裡和我大金作對?”
這群人。正是鰲拜等人和範永鬥派出的護院所組成的隊伍,在草原上查詢馬賊的線索。
只是很可惜,大雪融化後,和沒融化前差不多,車馬經過的痕跡早已被破壞掉,依稀有一點卻又沒法斷定是不是要找的那支馬賊。
他們在草原上已經搜了十多天。卻沒多少收穫。只能確認這夥馬賊應該來自西邊,因此,緩慢地往西搜尋而來。
“這位爺,小人們平時出關,都是往遼東那邊。這往西過來,其實小人們也不熟啊!”為首的護院隊長陪著笑容道。
鰲拜看了眼手下和那護院隊長,心中也是憋著火,當即喝問道:“那從這一直往西,可有實力強點的勢力?”
“小人實在……”護院隊長剛才說不知道。忽然想起一事,馬上轉身看向身後的一名年輕人道,“雲軒,你是從西邊過來的,你來回幾位爺的話。”
“是,李哥。”孫雲軒答應一聲,稍微驅馬前行,靠近前頭的鰲拜。面無微笑,一本正經地稟告道:“從這一直往西。主要的勢力有四。一是朝廷大同邊軍,再遠點就是延綏邊軍;二是歸化城的林丹汗;三是以前的順義王,四是陝西、山西兩地的流賊。”
鰲拜一聽這人不但給出答案,還很有條理的樣子,當即用馬鞭一指道:“那你覺得會是何處勢力所為?”
“邊軍沒有朝廷律令,不能離開駐地。看似不大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悄悄集合家丁這種精銳,假扮馬賊前去劫掠物資。”
護衛首領李哥一定,一拍自己的大腿,對啊,怎麼沒想到這點?朝廷歷來欠餉。讓九邊邊軍窮得跟鬼一樣,難保他們不走而挺險,假扮馬賊劫掠那麼多物資。
他正想表達下自己的意見,卻見鰲拜一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雲軒,便按下了心中所思,靜待自己表態時機。
“林丹汗和大金有仇,實力雄厚,要是抽調出兩千精銳,暗地裡劫掠物資,也是有可能。至於為何不表明身份,小人覺得可能是怕大金報復。”
聽孫雲軒一說第二種可能性,這李哥仔細一想,也覺得有很大可能性。他也知道草原物資的匱乏,當初林丹汗是匆忙往西逃,物資必然不多,要是他下手去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一想,他就有點猶豫了,到底是朝廷邊軍還是林丹汗假扮呢?
在他左思右想之時,孫雲軒又在分析下一個了:“順義王被林丹汗趕跑,但實力猶存。他知道林丹汗和大金有仇,如果排除手下精銳假扮馬賊前去劫掠物資,回頭再嫁禍林丹汗,讓大金出手收拾林丹汗,這個可能性也存在。”
李哥一聽,腦子有點亂了,三種可能性?
“另外關內的流賊也有可能躥到草原,如果他們得知張家口這邊有物資的話,過來劫掠也是有可能的。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流賊,只要過來的是精銳,應該也能做到這點。”
李哥聽著,暗自掰著四根手指,想想這,想想那,一時決斷不下。原本眼下安靜下來,剛好是插嘴的好時候,他卻猶豫沒說了。
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