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的可憐模樣,微笑道:「她膽子那樣小,武功沒你高,又能幫你甚麼?」司倚真道:「她膽子小、武功平平,可她是我姐姐。從小甚麼事都有她陪著我,她離了我也不行嗯,那日她行蹤被你發現,你朋友惡狠狠要殺她,你攔住了,還替她裹傷,她感激你得很,回來一直誇你好呢。」
康浩陵一怔,一時不知侍桐對司倚真師徒洩露了多少自己與殷遲殺人的實情,轉過幾個念頭,才道:「那朋友那朋友便是我想讓你結交之人。他可不是壞人。」司倚真也是一愕,回憶侍桐的敘述,笑道:「是麼?我也信你不會與惡人結交。侍桐怕他怕得要死,只是」略一遲疑,本想替侍桐遮掩,仍不由得直說了:「嗯,她卻說,那人生得倒是一表人才。」
康浩陵認真地說道:「我中了天留門致命毒針,是他單槍匹馬闖上天留門、取得解藥,救轉了我,我與他不過一兩日的交情,一起打過幾場架,一場酒也沒喝完,他卻為我做這麼大的事。我並非甚麼要緊人物,不值得算計,他若是壞人,決計不會這樣待我。」司倚真點點頭,康浩陵正色道:「他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救命恩人。這人很好,就是有點古怪,做事有點偏激。倘若他不是有難言之隱,不能洩漏自己行藏,我相信他斷不會對侍桐這樣一個女孩兒下毒手的。」
司倚真見他說得鄭重,婉然微笑以答,心中卻自思忖:「天留門不涉江湖,連師父都不知道他們居住何方。康大哥這位朋友,說是與我年歲相當,出道不會太久,又怎能清楚天留門所在?他定與天留門關係不淺!不是仇人、便是朋友,決不是無關的過路人。他未必想利用康大哥,但此人定不單純。」然看著康浩陵臉色,誠摯之外又有幾分神往,當是在期盼與好友會面之期,又不忍心將自己的猜想說出,「師父啊師父,你讓我對世事多所揣測,這是害了我!像康大哥這樣與人心照,又有甚麼不好?」
康浩陵心細,覺出司倚真垂下眼睫的悵然之意,卻不明白為何。司倚真眼睛轉了幾轉,將那悵惘又藏住了,終究禁不住好奇似地,瞥了常居疑一眼,問道:「常老先生,你家裡原本便是中原人氏麼?」
常居疑在繩床上翻過身來,火光明亮,他的胡人五官與雪白膚色更是鮮明,說道:「打聽你爺爺的籍貫做甚?要拜師麼?」司倚真微笑道:「你說要將你的事說給我聽,拜不拜師卻是由我自便。」
康浩陵不對常居疑動手,不與他說話,但在他答應不糾纏司倚真前,也不願離開,此時聽司倚真問到了常居疑的私人舊事,身子一挺,便要起身走避。司倚真一把拉住:「你受了傷,不可亂動。聽故事就好。」康浩陵心中一動:「或能從這人所說之事,探得天留門的圖謀,也未可知。」
常居疑仰身思索,道:「你也看出來了。不錯,我祖上是漢人口中的西域蠻族,來自極西之地的一個大海島,比拂?國還要遙遠」司倚真奇道:「極西之地,竟有海洋?」康浩陵心中也想:「我聽義父說起,總說中土以西是無邊無際的大沙漠,再往西南便是天竺等國了,怎會有海島?」他不知那情狀為何,憑空想象沙漠行走時,眼前驀地出現一片大海的奇觀,不禁又是嚮往,又是凜然畏懼。
常居疑「嗯」了聲,沒去解說,只道:「我祖上家族原居於拂?國治下的小邦,天寶年間做為使節來到中土,與李唐締盟,留了下來,與漢人通婚,終於歸化。我當年失意遠走,不在中國找個窮鄉僻壤隱居,卻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