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神靈分為很多種。

有亙古不變的神靈，不管我們是否祭祀他們，他們都存在，甚至於他們不在意我們的存在，我們想要從他們的身上，獲得可以活下來的機緣。

他們是最為古老的神靈之一。

我們將他們稱之為古神，最為古老的神靈。

還有一些的神靈，他們需要我們，需要我們記住他們，需要我們的念頭和香火，一起來供奉他們。

為他們造出形象，樣貌，並且越來越真實。

他在我們的供奉之中，變得越來越強大，黃河河伯就介於這兩種之間。

他不需要供奉，但是也不會拒絕供奉，所以河伯不會被香火和念頭約束。

也無法約束。

你的修行之路和我不一樣，你的修行之路更加大膽，想要更進一步，就要有萬民之念頭作為輔助。

河伯的氣息庇佑著你，就算是伱收集了萬民之念，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黃河河伯有開牙建府的資格。”

嵬名婆婆娓娓道來，她的這些話，其實就十分大逆不道。

她太過於理性了。

對於神靈，也沒有太多的敬畏之情，林峰看著嵬名婆婆，沒有從她的身上嗅到任何的香火味道。

嵬名婆婆看著林峰說道：“其實我也是神，活著的時候就是神，我可以播雲布雨，我可以驅散一片雪雲，護佑一個部落。

我可以和山間的精靈在一起，請他們幫我辦事，曾經有些年頭，一些部落的人他們將我視作神仙，只不過我拒絕了。”

開牙建府的河伯，用氣息庇護林峰，叫林峰集合眾生之念。

“是六品的速成之法嗎？”

林峰問道，他還打算再次進行一場淬鍊。

他想到了郄老師畫的畫上面，有數不清的簡筆畫一樣的娃娃。

在祭品之後。

他畫的那些簡筆畫娃娃好像是一張著名的表情包上面，【我下去，你立字據】底下的那些人，熙熙攘攘的大頭娃娃。

只不過郄老師的簡筆畫上面很少有字，林峰並不明白那些人是什麼意思。

不過要是這些人，都代表著眾生的話，那豈不是說，他最後還是要走上所謂的第二種神靈的道路。

“你的意思是？”

林峰看到“水猴子”進入了朽木之中，嵬名婆婆說道：“河伯給了你一個藉口，可以成神的藉口。”

人老成精，到了這個地步，嵬名婆婆雖然看上去老眼昏花，可是她什麼都知道。

在林峰身上的黃河河伯，是一張白紙。

是帶著黃河河伯氣息的白紙。

是可持續發展的一個“聯絡”，林峰越強，供奉的越好，黃河河伯和他之間的聯絡就越深。

這是嵬名婆婆羨慕也得不到的關係。

“六品？我不知道你的修行之法，我只知道你的前進之路。”

她這一艘舊船，就會沉在西夏的薩滿靈魂之道上，從來沒有想過挪移。

哪怕船沉了，或者西夏這一脈薩滿之道沒有傳承下去，她都無怨無悔。

“謝謝。”

林峰說道，他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無法越俎代庖，河伯和你的事情，我也沒有能力插手。

你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忙的嗎？”

“沒有。”

嵬名婆婆說道：“沒有。”

臨走之前，她告訴林峰，萬民之念是極難獲得之物，就像是林有之在洪州，洪州的那些淫祠邪祀被朝廷再度“伐山破廟”，神廟被毀，神像、圖章被摧毀，巫婆神漢勒令回家種地一樣。

各個朝廷都不會允許神出現。

就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