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工作,有的只是一份期望,榮歸故里他沒有想過,能回來就已經知足了。
“大哥,有火嗎?”方青掏出打火機給那打工的小夥子點上,那人說了聲謝謝,還想再說什麼,看到方青冷冰冰的臉龐又把話嚥到肚子裡。
“大哥,你也去打工嗎?”小夥子平靜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
“嗯,你看我不像嗎?”
“當然不像,打工的,俺就沒見過穿成這樣的。”方青低頭看看自己的西裝,確實與這裡的環境不太相配,民工們衣服大多髒髒舊舊的,頭髮也蓬鬆著,有的乾脆提著個編織袋,裹著個破大衣蹲在那裡。
“唉,大哥,你去哪裡?”
“不知道”
“呃,你這人真有意思啊,上車了都不知道去哪?”
“那你去哪?”
“俺這就到省城了,下一站下車。”
“那你幹什麼?”
“俺們幾個都是去建築工地,聽說一個月給一千多塊,還管白膜,是不二叔?”被小夥子稱作二叔的紅臉中年人人憨厚的一笑,摸了一把小夥子的腦袋,說道:“讓你路上少說話,你就是不聽,這一路上讓你呱噪的厲害。”
方青順手遞過一根菸去,那個中年人嘿嘿笑著接了,小夥子也要了一支,大叫大嚷說吸到紅塔山了,引得周圍人跟著看,方青索性把一盒煙全分了。都是粗人,大夥興高采烈的聊得起勁,方青也很快和他們熟絡起來,那個小夥子叫喜子,他二叔叫周發奎,周圍十幾個人都是他們同夥,要去一個建築工地做活。
“唉,我說方青,你這是逃難吧?”周發奎腦門錚亮,眼光也夠犀利的,方青只是輕輕一笑,算是預設了。
“要是沒有別的去處,就跟我們一起吧,只是這苦你未必吃得下。”
方青略一思索,反正也沒別的去處,就去看看吧,“成今天遇到幾位也是緣分,反正我也不知道去哪,就跟著你們走”
“好勒方青,我也算有個伴了”喜子剛說完話就讓周發奎打了個腦嘣,這些人不是你的伴啊,喜子解釋道,你們一個個老頭子,哪知道我們年輕人想什麼,也就吃酒時能聊在一起。
後來,方青才瞭解到,喜子今年剛剛高中畢業,因為沒錢只得放棄已經考上的大學。好在他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不會覺得放棄上學能有多大損失,一忙完農活就跟著二叔出來打工,賺了錢好回去娶媳婦,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在農村應該抓緊找物件,再晚好姑娘可就被挑走了
從車站下車,方青便發現這座城市更加的繁華,一座座高層建築林立其間,車水馬龍的甚是熱鬧,初次進城的喜子見什麼問什麼,倒像那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他們去的是一個叫“塞納河畔”的建築工地,據說這裡準備建設一大群高檔住宅樓,樓花賣到了兩萬多一平方。
白日裡全是重體力活,一向偷奸耍滑的方青有些吃不消,好在有周發奎他們幫著,這才勉力支撐到晚上。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住的地方很簡陋,就是一個大通鋪,十幾個人擠在一起並排睡了。周發奎的呼嚕聲震天響,還有兩個跟他差不多的,喜子經常磨牙,還喜歡說夢話,最誇張的是經常連外語都說出來,而且發音巨純正,讓方青驚歎不已。
方青完全中斷了與那座城市的聯絡,每天要在工地幹十多個小時,偶爾閒下來的時候就去工地附近一個書店看書。有時候方青對著鏡子看自己,怎麼看怎麼像個有志青年,慘是慘了點,但頹廢的氣息完全不見了。
這天回來的時候,周發奎正低著頭在那裡抽悶煙,喜子陪在陪在旁邊一言不發。
“二叔,怎麼了?”方青已經習慣跟著喜子這麼叫周發奎,而周發奎也確實起到一個長輩的作用,平日裡沒少幫這些孩子。喜子要說話,但還是止住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