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趙知縣升任了。這原本是好事兒,你這一急惶,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呢。我憂心得一夜都沒睡好。”
李薇聽這話除了暗怪自己不知禮數,讓婆婆擔心之外,象是沒有更深的意思,瞥眼看見賀蕭從次間出來,便笑著賠禮道,“是我一時太急,倒讓太太跟著憂心了。昨兒夜裡我回來後,想來跟太太說說,又見太太這裡已上了門兒,院中的燈籠也熄了,以為太太歇下了,便沒敢打擾。”
賀夫人起身迎賀蕭入座,才笑道,“原是這樣。昨兒也湊巧你父親身子有些不適,便早早歇著了。你該叫醒我才是,趙知縣在宜陽為官六年,又是年哥兒的連襟,與咱們府上相交甚厚,這情義可不一般。”
李薇心中撇嘴,嘴在你身上,叫你也能說出不是,不叫也能。反正這事兒她也拿不著什麼真正的由頭,便裝作訕笑一下,沒回話。
賀蕭此時道,“昨兒傍晚才得了訊息,趙知縣是哪一日動身?”
李薇心算了下,回道,“大約是二十日左右,具體的日子現在還沒定下。”
賀蕭點頭,向賀夫人說了句,早飯後使人去問問,好為趙昱森擺送行宴。
賀夫人答的痛快,當下就吩咐下去。
趙昱森升遷之事,讓李薇跟著忙活了個把時候,不過,賀夫人除了那日話中帶話兒的問了一回,接下來倒也沒什麼動靜。
李薇一邊忙著給春桃準備力所能及的行李銀錢,一邊暗自思量賀夫人的心態。許是因為趙昱森要走了,雖是升了職,可去的地方天高皇帝遠,不能在跟前兒護著,於自己來說,是個不利因素,她在等趙昱森這事兒結束之後呢。
還因賀蕭對平妻之事的斷然拒絕,讓她明白,自己背後的靠山還是有些小小的份量,想必賀夫人一時也不會太過明顯的針對她。現在她能做的是這些不動聲色的給自己添些堵。
以至於她到賀府以後,還沒有受到過真正的刁難威脅,她並不會因此而感激。
她是來搞破壞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多沒意思?!
石頭爹孃得了兒子升遷的訊息,第二日便趕到宜陽來,小玉和她那二哥也跟著過來了,李薇這幾天是天天兒去,除了幫春桃準備箱籠等,便是拉著她敘話兒。另有寫給孟顏玉的信已送走,若是真能請兩個教養嬤嬤來,趕不上這幾人的行程,不論是誰到時護送著追過去便是。
轉眼兒五六天過去,春桃府裡府外收拾得差不多了。李薇與賀永年這日又去了春桃那裡。大姐家的瑣事已告於一個段落,接下來,便是最最重要的那件事。
幾個姐姐和李薇都透過自家男人將自己的意見轉達給趙昱森,堅決的支援春桃陪著去任上,聽各人反饋回來的訊息,趙昱森也是願意的。
現下只要石頭爹孃沒意見,這事兒便能定了。
賀永年去了書房找趙昱森,李薇則帶著丫頭去春桃院中。剛轉入春桃的院子,便見入畫和幾個丫頭坐在院門口前的太陽底下,眼睛望著上房,個個斂聲靜氣的,正要開口說話,入畫瞧見她,跳將起來,跑到她跟前兒,低聲行禮,“五小姐您來了。”
李薇點頭,掃視院中幾人,“你們這是做什麼?有誰在房裡?”
入畫點頭,悄悄的道,“是我們姑奶奶。”
小玉?李薇擰眉,“小玉姐姐怎麼了?”
入畫回身看了一眼,領著李薇往院外走,直到轉出院門,入畫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我們姑奶奶在正房裡頭哭呢。”
李薇眉頭擰得更緊,“她怎麼了?跑大姐房間哭了起來?”
入畫笑道,“五小姐,我若說了,你可別嫌我嚼舌頭。”
麥穗在一旁插話道,“入畫姐姐還知道自己這是在嚼舌頭呀。”
入畫回身瞪她一眼,“我是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