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五年,把愛笑的她轉了性,磨出無盡心機,她不再單純善良,她一心想著,如何搶回屬於自己的愛情。
第二章
天際微微泛紅,晨曦染豔了遠方山巒,層層疊疊的山,層層疊疊的色彩,層層疊疊了他的不安。
這趟,明知不會得到好臉色,他仍非來不可,因皇太子病情急轉直下,昨夜已陷入昏迷之中。
他領了聖旨和百名禁衛軍,這回,曲無容失去拒絕權利。
宇淵方走進竹林,便看見一道長長的人龍。全京城,生病的人都來這裡求醫了?看來,對她醫術感到讚佩的,不只有司徒先生。
不排隊,宇淵直行到小屋前方,曲姑娘尚未開始看病,只見冷剛進進出出,為她張羅吃食。
他想起她說過,行醫,不過生活而已;當年,穎兒說過相似的話,但她說的是“製毒,不過興趣而已”。
宇淵清楚記得,自己常取笑穎兒殺人的本事比救人大;他批評她內力不足,好功躁進……
糟,他又在曲無容身上尋找對穎兒的熟悉。
昨日,他刻意打聽曲無容。其實毋庸刻意,她在京城夠出名了,隨意抓個人問,都能問出幾句和她相關的傳說。
傳說,那個彪形大漢不是曲姑娘的護衛,而是她未成親的夫婿;傳說,曲姑娘家財萬貫,看不上那點診金,置竹籃,只是教人們知道感恩圖報;傳說,曲姑娘家裡曾發生過大火,把一張臉燒出猙獰疤痕,不得不覆上帕子,深怕駭著病人……
聽到此,他便知傳說十之八九是假。
冷剛不是她的夫婿,她凝望他的眼神沒有愛情;她沒有家財萬貫,一桌一櫃,滿屋子寒傖;而她的臉,無疤無痕,美豔得教人目不暇給。
穎兒也美麗,卻是截然不同的容貌,穎兒眉宇間掛著堅毅,而她眉間只有冷淡,時常,穎兒出現不服輸的神情,而曲無容,對著他,隱約透露恨意。
為什麼恨他?她是被他逮捕入獄的貪官家屬?她與他是父母親仇、不共戴天?她說因果,難不成他或朝廷真的對她的家,做了不可原諒之事?
唉,過去不論,宇淵相信今天過後,她定會更憎恨他了。
回頭,他低聲對身後的禁衛軍叮嚀,然後走到屋前,對著病人說:“各位叔伯姨嬸,今日曲姑娘有要事在身,不能為各位看病,但百草堂開放義診,藥材診金全免,請諸位移駕到百草堂吧!”
百姓議論紛紛,但身後穿官服的衛兵臉色嚴肅,為怕招惹干係,大夥兒不得不盡快散去。
冷剛聽見宇淵的聲音,匆匆出屋,發現他領了百名禁衛軍,團團圍住小屋,心知情況有異,忙奔進屋,攬住曲無容奪門而出。
然他前腳才踏出屋門,禁衛軍便一湧而上,轉眼,他們被團團圍住。
冷剛自腰際抓出一把長鞭,刷刷數聲,一鞭鞭力道沉穩,打在地上石板,石屑四濺,他不斷揮動鞭子,迫得眾人不敢靠近。
他抱住姑娘緩緩移動,心想只要進了竹林,便有機會脫身。
宇淵看出他的意圖,嗤地一聲,暗器從人群中飛射而來,冷剛來不及閃躲,急切間,只能用身子護住姑娘。
暗器撞上冷剛的手臂,穴道被封住,長鞭震落在地,他朝下望去,只見一枚石子在地上滴溜溜滾轉,鍾離宇淵內力非同小可。
冷剛偏頭看姑娘,他很抱歉,這回,護不了她周全。
曲無容湊近他耳邊說:“閉氣。”
她出言瞬間,揚起右手,一把銀色粉末朝空中灑出,但宇淵比她更快,催動內勁,將銀粉向他們逼回去。
情況緊急,幾個靠得太近的禁衛軍被藥迷昏在地,剩下的人一湧而上,迅速制伏曲無容和被點上穴道的冷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