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可得意了。“我就說嘛,偷學猴兒釀酒怎會有差錯?”席如秀也很高興,只因想到在家裡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不必躲著老婆,因為是魁首夫人送的美酒。
本來嘛,酒這玩意兒,是放愈久愈甘醇好喝,再怎幾麼難以入口的酒放久了也會由馬尿變成粗酒,只不知要十年或八年。衛紫衣暗暗好笑,目光深不可測。
千般易學,一竅難通,若說看一看就會,那些釀酒師傅活活都要餓死啦!
席間,戰流虹的沉默很容易受人忽略,不過,她就坐在寶寶身旁,寶寶的視線一溜便溜向她那若有所思的臉上。
“流虹,就剩下你還沒說哩!”
“寶大人,你喜歡吃甜點,有機會嘗一嘗如夢的手藝,才真是不虛此行。”
這話正中寶寶弱點,忙問:“誰是如夢?她拿手點心是什麼?”
“姊姊!”戰小春出聲了,含有警告的意味。
流虹不理他,自顧道:“童如夢是我閨中好友、姊妹,最擅長做山楂酪、杏仁露、一口酥、茯苓鬆餅、艾窩窩、豌豆黃……”
“姊姊,”戰小春再次警告:“你別忘了孃的囑咐。”
“我管不了那麼多呀,小春。”戰流虹發出一個激動的苦笑。“如夢是我的好姊姊,她發生那樣悲慘的事,我若不去探望她,教我如何安心出嫁?”
“可是,娘說要討個好彩頭,你出閣在即,不宜去看她。”
“那就別讓娘知道。小春,你也心知肚明,如夢是無辜的。”
戰小春陰鬱地表示同情道:“我當然曉得,可是……”
秦寶寶聽得一頭霧水,其它人不用說也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戰流虹搶著道:“寶夫人,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人,求求你救救如夢吧!”
“我與她素昧平生,又不知前因後果,如何救法?”
她看了小春一眼,鼓起勇氣道:“這話需從頭說起。一年半前,東弄村和西鳳村有兩對新人在同一天成親,東弄村的童如夢于歸西鳳村的唐山雅,西鳳村的姜迎杏嫁給東弄村第一的金家獨子金再鉤。兩頂花轎由東、西兩村出發,一路上吹吹打打,誰知天不做美。半路突然颳風下雨起來,兩隊人馬遂先後停在土地廟內避雨,等雨停了,也不知怎樣的鬼使神差,轎伕竟然抬錯了花轎,金家派出的轎伕把如夢抬回東弄村金家來了,而唐家的抬走另一頂花轎回西鳳村。說起來真是造化弄人,唐山雅和童如夢是姨表兄妹,從小就訂了親,兩家都不富有,卻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如夢渾然不知的被抬往金家與金再鉤拜堂,及至掀了頭蓋,才發覺新郎不是表哥,當場便叫了起來,可恨那金再鉤竟貪圖如夢的美色,打算將錯就錯,不肯讓如夢出房,當晚……如夢便被他……”她說不下去,掩面哭了起來。
不用說,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旁聽的人都在心裡悵嘆。
戰小春面色戚然的往下說:“等唐家也發現娶錯了新娘,派人到金家討人,憾事已鑄成,已經來不及了。唐家貧寒,姜迎杏不肯將錯就錯,被送回孃家。最可憐的要算是如夢姊,她是被那禽獸強逼的,但有誰相信?”
“人人都譏笑她臨時變節,看上金家富麗堂皇的新房,嫌貧愛富的將錯就錯,欺金再鉤不曾見過未婚妻一面,將自己認做姜迎杏,等生米煮成熟飯,教金家不認帳都不行,如夢百口莫辯,可恨那金再鉤居然也同意親人的看法,說自己也被騙了。白布就怕入靛缸,如夢姊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將錯就錯,加上金再鉤頗迷戀如夢姊的美色,不願如夢迴去,如夢就這樣成了那畜生的妻子。當時,我們都很為如夢姊擔憂,如果金家的人善待她,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偏見早已凝固在他們的腦裡,如夢姊沒有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