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如此,當下便凝聚內力準備支出掌。可是感覺到旁邊的陸子墨已經有了動作,當下便收回了掌力。陸子墨後掌猶如一股尖銳的龍捲風,分明是用了全身內力。這一掌下去,馮楚楚估連命都沒有了。
顧三公子本事習武之人,內力更是與陸子墨不相上下,所以陸子墨一出掌風,他便有所察覺。大手將里美妝腦袋抵在自己懷裡。避免讓她看見。為了絕對安全,顧三公子另外一隻手攔著柳眉妝纖纖腰身,以極快的速度踏地後退。白色的衣袍與衣裙翩飛,兩人的髮絲溶為一體,那畫面,既瀟灑又絕美。
馮楚楚不可置信,這還是頭一次,她見識到顧三公子在自己表露武功的一面,可是這也是最後一次。背後的掌風突地席捲住她全身,那種震裂五臟六腑的劇痛讓馮楚楚痛撥出聲。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雙眼看著前面已經落地站好的顧三公子與柳眉妝,金簪子沒有傷到柳眉妝半點衣袖,反而抓在手中劃破了雙手,鮮血直流。
一、二、三!蘇崢康默默的數著,他斷定陸子墨這掌出了全力,不出三聲,馮楚楚一定會吐血。
果然,下一刻馮楚口中便溢位了鮮血。
鮮血吐到了地上,紅的刺目。就猶如一朵盛開絕豔的桃花,開的十分好看,卻也觸目驚心。
馮楚楚此刻只感覺渾身飄飄的,她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後對她出掌的陸子墨,忽然一笑。予柳眉妝而言,陸子墨就像是一朵隔岸默默為佳人盛開的桃花,遙遙無期。而與顧三公子而言,她馮楚楚只不過是才那滿樹仰望他的桃花其中之一。看著那冷如清輝的男子,馮楚楚滿目痴迷。無力的蠕動嘴唇,最終再無氣息。
柳眉妝卻是看得清楚,如若沒錯,馮楚楚剛才說的是:顧琉緋,我恨你。是誰說過,情才是世間上最不能碰觸的東西。一旦碰觸,便一發不可收拾。馮楚楚,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為情而嫁,為情而終。脫離顧三公子的懷抱,柳眉妝走上前蹲下身,將馮楚楚睜著的眼睛慢慢合上。與其含恨而終,倒不如生死相忘。
抬眸,望了一眼站在一邊嚇得發抖的小福,以及柳若楓等人。這趟牢獄之災,既然是馮楚楚用性命換來的,她要是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夫君,勞煩你先帶爹孃回鎮遠侯府安置。另外,以正妻名義厚葬馮姨娘。”
既然馮楚楚這麼愛顧三公子,她也從了她的心願。馮楚楚生前與她爭鋒相對,無非就是想要將她擠下來成為顧三公子的正妻,既然是她的畢生心願,她怎能不從?再者,一個名分而已,她柳眉妝不在乎,她已經有了顧三公子,已經比馮楚楚幸運的太多。
她這樣的舉動,更是讓在場眾人一驚。一個被休棄的小小姨娘,還是戴罪之身,竟然能夠以正妻名義下葬。最驚訝的緣故在於柳眉妝對此事的態度,人家要害她,她卻反過來還要厚葬人家,又給人家一個名頭,免得做孤魂野鬼。這等胸襟,的確是兩人敬佩。
而顧三公子聽到這話,只是點了點頭,不過卻是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轉而是看向了柳若楓,娘子現在的處境,他自然應該陪在左右。
“一切勞煩柳兄了。”
柳若楓皺眉,頗有些不悅。自己的岳父岳母大人不親自送回府中,反而叫他來,顧三公子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就是陸子墨和顧三公子交手多次,也無法琢磨他現在的心思。
“顧三公子,你這是為何?”蘇崢康也有些不解,這種假手於人的態度未免有些不太尊重柳老爺柳夫人了。
柳眉妝站起身,自從蘇娉婷的事情過去以後,這還是顧三公子第一次這麼不聽自己的話。誰知顧三公子深情一笑,走到柳眉妝身邊,牽著她的手。
“抱歉,岳父岳母,琉緋還有事要處理,所以不能親自送你們回鎮遠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