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樣一個衣冠禽獸,枉披著一張人皮的畜生!”
任登龍鬚眉怒張,咬牙切齒的道:“我叫你罵,範苦竹,你罵不多時了,只待這裡收拾了你,下一個就輪到那顢頇無能、捧著師父靈牌當聖旨的常家鵬!”
全身一震,範苦竹脫口道:“你怎可對大師兄下毒手,他風燭殘年,體弱多病,何時又招忌於你?”
任登龍形容猙獰的道:“不妨一併向你明說——我們這位大師兄業已立好遺囑,你猜他那混帳遺囑是怎麼個內容?開宗明義的頭一條,就指定由你繼承本門掌門大位,更可惡的是竟叫我與展老三去署名見證,好,他是師父一脈相傳,是師父的乖徒兒,他會拍死人馬屁,衝著那堆腐朽的骸骨做奉承,我卻不吃這一套,範苦竹,我已受了十年鳥氣,我不再受下去了,幻翼門的掌門,只在常家鵬一朝歸陰之後,就該我姓任的接替!”
範苦竹還沒有說話,一邊的歐陽淳已趕忙介面:“二師兄,誰來接掌門可不關我的事,我只等銀子到手,立時遠走高飛,別處逍遙,你們這灘渾水,我是決不趟不沾……”
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殺機,任登龍卻連連點頭,語氣分外柔和:“這個我知道,你和小童不是說妥了麼,拿到銀子,你馬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本門諸事,不可宣洩,就好像你從來沒進過幻翼門,從來與我等不曾相識一樣!”
歐陽淳咧嘴笑道:“一定,二師兄,我一定會照你的吩咐去做——就好像這輩子從沒進過幻翼門,打生出來就不曾認識你們一樣!”
任登龍不似笑的一笑,道:“印記拿到了麼?”
這一問,歐陽淳怒氣又升,他悻悻的道:“回二師兄,到現在還沒有拿到,姓範的光和我扯些閒談,愣是拖拉著不把那印記交出來,我正在琢磨怎麼給他吃點苦頭;他孃的,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
任登龍又轉向範苦竹,沉著臉道:“坦白說吧,範苦竹,你橫豎是個死字,早晚都逃不過這一關,印記不交出來,你莫非還想帶到陰間去享用?”
範苦竹也是豁開了,他冷冷的道:
“這是我的事,二師兄,銀子是我辛苦賺來,並沒有藉助你一絲一毫的幫襯,眼下你當著老五逼財逼命,這其中,你又打譜多少好處?”
呆了一呆,任登龍悖然大怒:“好個放肆大膽的範苦竹,你竟敢如此汙衊於我?我爭的是一口氣,要的是一個名,豈在乎你這點小小身家?我全是在為老五打算——。”
範苦竹不屑的一笑,道:“用不著假撇清了,二師兄,你的底子我們清楚得很,你有什麼產業,多少積蓄,說穿了不值一曬,你不過利用老五的莽撞粗魯,從我這裡逼出財物,然後坐享其成,更明確的講,一旦銀子兌現,老五能分得多少,甚至分得到分不到,都是一大疑問!”
任登龍瘰癧的頰肉微微抽搐起來,他抑壓著火氣,嘿嘿冷笑:“範苦竹,你到頗識挑撥離間之道,只可惜這個方法過於古老和幼稚,我固然不可能受你的騙,老五也一樣不會上你的當……”
他是這樣說,歐陽淳卻不禁心頭忐忑了,這位“幻翼門”的第五號弟子形色不安的道:“二師兄,這筆錢的分配,是小童與我早就說定了的,二師兄另有所圖,我是一定支援,但二師兄,你總不會橫插一腿,分一杯羹吧?”
任登龍臉上有點掛不住,他雙目一瞪,厲聲道:“老五,我豈是這等貪財圖利的小人?你把頭腦弄清楚,這全是範苦竹在耍花樣,想造成我們彼此間的猜忌,你可不要中他的詭計!”
歐陽淳連忙陪笑道:“二師兄這一點明,我就放心啦,你寬念,二師兄,我又不是傻子,姓範的搞什麼名堂我自會有數,他絕對騙不了我……”
任登龍板著臉說:“老實說,小童找你合作辦這件事,還是經過我的首肯